南姝怔了怔,喃喃道:“百果蜜饯是粘了糖水的一百种果子,就像是兄长对我的爱和保护一样甜。”
我有些羡慕她,却又庆幸自己不是她。
幼时的美梦,要用整个后半生的凄凉去祭奠,未免太过残忍。
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比得到后又失去,更令人痛苦。
我默默往炭火里加了点万年玄木,耳畔是南姝哽咽的声音。
“八年前皇兄首次出征,我不放心偷偷溜出宫去找他,结果在蛮荒之地遇险。”
“噬魂兽要吃我,是冥夜杀了它,救了我。那时的他叫玄七,他带着我与来寻我的皇兄去汇合。”
“皇兄将身上的干粮与牛角袋水都赠给了他,还说有朝一日重逢必重谢。”
“当年的玄七明明那么好,现在的冥夜怎么能把我皇兄的头砍下……”
“还将他的头颅悬挂在魔族的旗帜上,风吹日晒,任人砸打……”
她将头埋在两膝间,掩面而泣,肩膀剧烈起伏。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
自这日起,南姝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我送进去的食物,她毫无食欲,甚至闻到都作呕。
接连几日都是如此,我只能将情况上报给冥夜魔尊。
闻讯赶来的冥夜大步走进宫殿,皱眉看向南姝。
“你若再绝食,本尊定将凤向晚的食物、草药全数断去,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