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不着急,这帮人的身份还是慢慢查吧,那两个掌柜自有谭季盯着。现在的重点是江南大营的一个姓胡的参将!
虽说武官没有同级别的文官值钱,但堂堂野战部队的参将那也是三品的高等武官了,又是甄家近支的女婿。
有甄家和江南大营这两个靠山在,竟然还有赌坊敢让他输到,欠下要去干夷三族的买卖才能还上的赌债来,最关键的是他竟然还认了!”
贾珲长出一口浊气,摇了摇头。
“大都督,绣衣这里,没有查到他欠过赌债啊!”
谭季一脸诧异的看着贾珲。
“嗯?”
贾珲也瞪大了眼睛与谭季对视着。
“看来,这个胡参将就是被算计了啊!”
贾雨村挠着下巴,替正在瞪眼的两人开了口。
“大都督,卑职这就派人去查!”
说罢,谭季就起身离开了。
大晚上的正是赌坊的高峰期,趁着现在派人混进去,可比大白的要方便得多。
英泰堂里就剩下贾珲和贾雨村两人了。
“将主,关于邓原邓总兵…”
“唉,从都督府的卷宗上来看,他打仗确实是一把好手。可这御下的手段就太差了,竟然被自己的兵架起来了。也难怪江南大营的战力越来越差…”
提起邓原来,贾珲有些惋惜的说道。
“被架起来了?”
“嗯,但具体怎么架起来的我也不知道,实在是无法理解。”
御下这方面,贾珲的手段是荣国府一脉相承传下来的,无非赏罚分明,一视同仁,将心比心罢了。
可能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稳妥的。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能带着手下的兵打胜仗!
只要能给他们带去实惠,些许旁枝末节他们也都会选择性的遗忘掉了。
到目前为止,贾珲都做的很好,带过的所有部队都很信服他。
“可能是邓总镇太古板了吧,方上的守备们多少还会有商人上供保护费。偶尔也剿个匪黑吃黑。
可邓总镇就不一样了,真就是守死理的,《大齐律》说不让做的是一项都不做,就连剿匪都是让给金陵留守做的。
学生在扬州时都听说过,江南大营的兵领的都是死俸禄,一点外快都没有,对邓总镇那是颇有怨言!”
贾珲揉搓着茶杯,一言不。
可惜了,如邓原这种人就不适合当主官,既妨碍了别人,也会害了自己。
“时飞,明日给邓原府上投拜贴吧,我去找他谈谈。”
“是,具体什么时间?”
贾雨村应诺,从后堂的柜子里取出一份空白的拜帖。
“明晚上或者后日中午,顺便吃顿饭。”
邓原作为总兵官,还是要尊重一下的,时间可以任他挑。
第一次拜访自然是要用全贴的。
大红色丝绸为封,上面用金线绣成了一只振翅高飞的朱雀。
全大齐唯有贾珲能够使用朱雀纹,识货的一看就知道,不识货的也没有资格得到这份拜帖。
里面则是用三指宽的竹板粘着金粟纸,折成三段。
贾雨村一脸肉疼的取出柜子里的顶级松烟墨,这是专门拿来写拜帖等,代表着贾珲脸面的文书用的。
小心翼翼的磨了几下,估摸着刚好可以写完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