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杜长龄明白了许多东西,然后便苦笑起来,“可这是在帝京啊。”
帝京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天子脚下,在这里做什么事情,不牵扯甚广?
李昭对此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不拿出来,就不算什么大事,当然了,这些个事情,也没谁会拿出来说的,到了最后,不过就是吃个哑巴亏的事情。”
杜长龄皱眉道:“陛下可不会看证据。”
李昭叹气道:“可本宫的确是在禁足啊。”
……
……
帝京的雨很大,大到人们躲回家之后,便想好好找个地方窝着,喝些酒也好,还是做些别的事情也好,总之没有什么人关心门外的事情。
毕竟门外除去是瓢泼大雨之外,还能是什么。
帝京城很大,大到谁都都没办法一眼就将这座帝京城看完。
这座城里生活着很多人,各行各业,来自东洲各处,九座州府,不同的百姓。
帝京西边生活着的百姓们比其他地方的百姓要穷苦一些,他们做着最底层的工作,在这座偌大的帝京城里找寻着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这里的房子很低矮,也很破旧,和光鲜的别处比较起来,这里的百姓和别处的百姓似乎并不在一座帝京城里。
撑着伞的周迟在雨里走了很久,才穿过半座城,来到了这里,然后这位年轻的剑修,在一座低矮的院子前停下,沉默片刻,转头看了看对面。
对面有家包子铺,门上已经贴了转租的告示,此刻雨水溅落到上面,有些字迹都已经被染成了一团。
看不清楚。
确定地方没错,周迟便敲了敲门。
雨声实在是太大,他的敲门声十有八九都是肯定不会有人听到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他敲门之后没多久,门就开了。
有个中年人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个撑着伞的年轻人,一脸狐疑,“干啥的?”
周迟指了指身侧门上挂着的木牌,“你们这不是做陶具的吗?我想做些碗盆。”
中年人皱了皱眉,有些狐疑,“这么着急?这么大的雨都出门,家里要办事了?”
按着东洲百姓们的习俗,不管是婚丧嫁娶,都要提前做些新的碗盆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中年人自然想起了这些事情。
周迟点点头,“要娶新妇了。”
中年人听着这话,眼里深处的戒备这才松了一些,说了句跟我来之后,带着周迟走了进去,不过还是很快问道:“你这年纪看着还没及冠吧,不过应该差得不远,倒是也到了该娶新妇的年纪。”
周迟皱眉道:“你这说的啥话,不及冠哪里能娶新妇,去年就及冠了。”
中年人一拍脑门,这才“恍然”
道:“瞧我这记性,都把这事忘了,不过听你的口音,有点像是西南那边的?”
“祖上庆州府那边的,家里来帝京讨生活,也才二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