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霁低头逗鱼缸里的小鱼,没跟他说话。
“它们能一直活着吗?”
江袖亭适时找了个话题跟薄霁聊。
薄霁神情动容道:“没有什么东西能一直活着,人是,小鱼也是。”
江袖亭笑得眼睛弯着,“是啊,我有些时候说话无厘头。”
薄霁没说话,安静地盯着鱼缸看。
虽然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和平时也没有任何区别,但江袖亭就是觉得他现在不开心。
他叹了口气,自然地靠到薄霁身上,声音懒懒地说,“好累啊,你的肩膀借我靠一会儿吧。”
薄霁身上笼罩的颓靡瞬间散去,他将肩膀往下压,以便江袖亭靠得舒服些。
江袖亭撒娇似的在薄霁肩膀上蹭来蹭去,自言自语道:“靠着也不太舒服,要是你能抱着我就好啦。”
邬南忍无可忍,“江袖亭,你真是越来越不害臊了。”
江袖亭没理会邬南,而是眨巴着眼睛盯着薄霁,明目张胆地撒娇,“我浑身酸痛,靠着睡觉一点儿也不舒服。”
下一刻,薄霁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敞开,另一只手抓着鱼缸拿到一边,意思不言而喻。
江袖亭高兴地扑进他怀里,动作太大,差点把鱼缸撞翻,幸好薄霁抓得牢,不然鱼缸和鱼连带着座椅和薄霁的衣服裤子都得遭殃。
偏偏罪魁祸完全没意识到错误,乐呵呵地靠在薄霁怀里蹭。
邬南又忍不住开口,“你现在真的特别像一只狗,在人家怀里蹭来蹭去。”
江袖亭完全不在意,靠在薄霁怀里闭着眼睛休息。
期间薄霁跟邬南聊天,说的是跟宁逸有关的话题,他没插话,乖乖听着。
听着听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再度睁眼,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甚至下起了毛毛雨。
他睡得迷迷糊糊,还没完全清醒,耳边传来宁逸的声音,“幸好帮爷爷奶奶把稻子收了,不然这雨一下,全泡汤了。”
“是啊,不然两个老人家太辛苦了。”
邬南也格外贴心。
江袖亭总算彻底清醒,刚准备在薄霁怀里蹭蹭,头顶传来温柔的声音,“醒了?”
他不好意思地抬头,借助路灯的光看着薄霁,“嗯,我又不小心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