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并未响起裴元纬的声音。
楚珍等了片刻,才接着道:“那年……母亲病重,妹妹回娘家小住,就是那时怀上的孽胎。”
听见末尾两个字,吴巡都心里突突一跳,有种莫名的窒感。
他转头再看程念影,却见她一只手都搭在了门上,只差破门而入了。
裴元纬的声音却在这时响了起来:“你想如何?”
程念影动作顿住。
门内的楚珍也顿住了:“什么?”
“你想从裴家索取什么?侯府已倒。
你想如何?”
裴元纬又问了一遍。
楚珍听了这话只觉荒唐:“你以为我要说的泼天富贵,是靠你裴家得到吗?”
“不是吗?”
“……”
楚珍隐隐生出不对劲的感觉,“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不愿你被蒙在鼓里。
那江姑娘是个烫手山芋。
于你来说,也是污点……”
楚珍说到这里,有些不可置信:“妹夫不生气?还是说,以为我在撒谎骗你?”
“我知道,此事我一早便知道。”
程念影在门外怔住。
楚珍在门内也愣住了。
“你知道?你竟知道?”
说到最后几个字,楚珍的声音都变了调。
“所以你想要什么?”
楚珍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不必装得如此平静,这样奇耻大辱,是个男人便忍不下。
我不是要敲诈勒索你,你若是为裴家名声着想,故意遮掩,也实属不必……”
“你迟迟不肯说自已要什么,那我只能认为你所图更大,更为贪心。”
裴元纬打断她。
楚珍有些烦躁。
她想不通。
“你既一早知晓,为何……”
为何从未有一丝表现出来?
他和楚琳看上去仍旧和睦,裴府上下也是一无所知的样子。
楚珍有些受不了。
便冷笑道:“哦,你如今言语间不在乎这江姑娘的出身来历,想必是因那日我与你说,可拿她去与丹朔郡王换富贵。
纵使没有丹朔郡王,还有个殷家的光可以沾一沾……”
“你自幼便是这般自私自利,以已度人?”
裴元纬再度打断了她。
楚珍的表情僵住:“你说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