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尸体和兵器虽然全都埋在同一棵树下,但是位置是有区别的,而当时那尸体已经被挖出来了,以衙门那些人的一贯所为,挖坑不埋是常事,可那天他们不但没有把土填回去,反而继续挖,这才挖到兵器的,燕大哥,我觉得你可以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
燕侠恍然大悟:“你是说通安县衙里有人故意引导,不对,他们何止是引导,而是亲手去挖了。”
赵时晴嘻嘻一笑:“我可没说,这是你自己猜的。”
燕侠再次抱拳:“燕侠多谢二小姐启。”
赵时晴笑:“燕大哥客气啦。”
她一口一个燕大哥,燕侠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他也想不起更恰当的称呼,还是继续叫她二小姐吧。
他站起身来:“我还有案子要办,今日就先告辞了。”
赵时晴忙道:“别急啊,吃了雪花烙再走。”
话音刚落,先前出去的两个少年便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只大托盘,托盘里是几碗雪花烙。
黑脸少年先把一碗铺了整整一层葡萄干的递给赵时晴,又把没有青红丝的放在燕侠面前,余下的三碗三个人平分,还不忘问甄公子:“您真不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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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公子摇头:“你们吃吧,我不吃这个。”
他的伤虽然已经痊愈,但毕竟伤了根基,这种寒凉的东西暂时全都不能吃。
燕侠已经有很久没有吃过雪花烙了,今年夏天他一直都在忙,风里雨里的,经常连饭都吃不上,靠吃干粮充饥,又热又渴时,顶多喝上几口凉水。
他吃了两口雪花烙,惬意地舒了口气,伸长了腿,感慨道:“唉,还是在京城好啊,我都快要忘了我还是个世子爷。”
赵时晴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想起阿萍姐告诉她的那件事,想到什么说什么:“对了,朱玉当着你的面脱光光的事,是不是真的?”
此言一出,甄公子的嘴角抽了抽,那张假脸差点掉下来。
燕侠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从刑部传出来了,就连赵时晴也听说了。
他有些无奈:“那个死太监像个疯子一样,不对,他已经是个疯子了,不但脱衣裳,而且还胡说八道,我不得不让人把他连人带棉被捆起来。对了,他还怪腔怪调,捏着嗓子说话,那声音丝毫不逊宫里的老公公们。”
赵时晴笑得直拍大腿,燕侠不知道赵时晴的反应为何会这么大。
当然大了,朱玉还要感谢她,若是没有她,朱玉到死也不知道做太监的滋味。
赵时晴又问起朱玉死的事情,燕侠没有隐瞒,朱玉死前不但是庶人,而且已被朱家除名,所以他就是一个普通犯人,他的事情不用隐瞒,不是什么机密。
他说的那些,和阿萍姐说的出入不大,赵时晴问道:“你也认为他是被宝庆侯府害死的?”
燕侠:“不然呢?”
赵时晴也没有隐瞒:“他是死于心疾,我父王同样死于心疾,燕大哥,你在刑部,肯定比我知道得更多,你不觉得,咱们大雍朝死于心疾的大人物有点多吗?”
燕侠嗯了一声,说道:“是。”
好在赵时晴只是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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