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斟酌着打直球:“主上近来……总看着它……让吾等忧心,此物是什么邪物。”
沈棠恍惚一秒,意识到秦礼来的目的。
“不是,也不全是它的缘故。”
沈棠笑容淡了两分,抬眸对上秦礼关切的眸子,当着秦礼的面又开始走神。当她回过神之时,她的手几乎要掐上秦礼脖子,后者也不避不让。
沈棠讪讪收回了手:“你怎么……”
秦礼何其聪明,隐约猜到沈棠真正心思。
“主上刚才是想杀了臣吗?”
这句让沈棠浑身激灵:“误会,我……”
秦礼再问:“送臣上榜?”
沈棠见秦礼猜到,烦躁挠了挠马尾:“是有这个想法,至少也算是一条活路不是?”
这段时间几次呆都是在思考这个可能。
万一未来真驶向深渊,自己是不是可以在秦礼等人尸变之前,亲手杀了他们送上榜?
自己不是神么?
神只要能归位庇护他们还不简单?
不管是复生还是开个后门送去哪里生活,都是可以的吧?神,难道连这点都做不到?
这样的念头犹如藤蔓缠绕她,驱之不散。
越想越心动,越心动心脏就跳得越不正常,无形的力量在里面拉锯,以至于沈棠分不出多余心神思索其他,在外人看来就是她在呆。沈棠知道自己的念头很危险,从即墨秋透露的只言片语以及她几次梦境来看,作为“神”
的自己也曾因为类似的行为付出代价。
代价很惨痛。
她要重蹈覆辙就要付出同等代价。
沈棠不认为自己付不起。
此时,秦礼的声音拉回她思绪:“臣对这些不清楚,但也知到了这一步,败局已定,上不上榜也没什么意义。上榜之后又以什么姿态‘活着’?只要不是活人,没有意义。”
天地荒芜死寂,待在榜上有什么用?
“说不定我能带你们走?大祭司也说大小世界亿亿万万,我们未尝不能重新开始!”
“此间的秦公肃才是主上认识的秦公肃,别处的还是吗?没有重新开始一说。人之一生,从生到死就是一场轮回。”
秦礼所知内情远不如顾池那么多,但也听出沈棠话中蕴含的危险,他执着又坚定,“主上莫要入执念。”
“所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