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为什么时时刻刻想抽他?
这孩子没脸没皮的打不怕。
拾级而上的脚步声顿住,季明宗回眸望向季澜。
深邃的眉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歉意,朝着季澜伸出手、
后者将掌心落上去时,男人淡淡袅袅的一声“让你受苦了”
凭空而出。
受苦?
难说是,也难说不是。
毕竟那是人生最为灰暗的几年,尽管亲生父母在身旁,尽管安也很给力。
可有些痛只能自己来扛。
她从不过分的渲染自己的苦难。
也从不否定自己的苦难。
陈松阳电话就是这时候来的。
他语气急切又无奈,诉说徐影滴水没进,家里人又无可奈何的窘境,问她解决之道。
季澜诚心诚意又很诚恳的给出了一个字:「熬」
她说:“熬过去就好了,没别的办法。”
“实在难受吃点维生素,能让她好过些。”
她又道,自己当时也是这么过来的,孕吐这种事情连医生都束手无策。
一人说,两人听。
临了收了电话,季明宗从身后圈住她的腰身,宽厚的掌心在她平坦的腹部游走。
没有只言片语,但足以让季澜感受到他的沉痛。
徐影在家休假,季澜工作繁忙程度直接加倍,因为,去医院看季显的时间越来越晚。
有时凌晨,有时深夜。
一连几日如此,季显也摸出了季澜的规律。
九月下旬的深夜,疗养院外虫鸣鸟叫声不绝于耳,盛夏的这些白噪音很容易让人想起年少时在院子撒泼打滚的场景。
她推门进去,屋子里开着一盏暖黄的地灯。
原想看一眼就走。
直到床上的人轻声开口,刻意压低的声响似是怕吵醒外面休息的护工。
“最近很忙吗?”
“还没睡?”
季澜走过去坐在床边,用指尖按揉着她的手腕:“徐影怀孕了,休假在家,公司里事情会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