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不太像是段家的人,应当是想要攀附段家的小宗门。为的那个一身蓝衣,替段紫溪倒了一杯酒,微笑递给他:“紫溪,消消气,他今日越得意,明日就摔得越狠,一介散修还想夺魁?呵,痴心妄想。”
段紫溪来之前在病重的娘亲榻前夸下海口,就算拿不了魁,也要搏个好名次回来让娘亲高兴。
可谁料对上谢悯,不过第八天就被淘汰了,这几日气得砸坏了厢房不少东西,此刻捏着鞭子面色阴沉:“我咽不下这口气,本少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蓝衣男子同身旁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毒,随后转向段紫溪,轻轻勾起唇。
“紫溪你放心,明天,会有好戏看的。”
秦弥远没参加过宗门大比,原因很简单,不屑。不靠这劳什子大比扬名,我秦弥远同样名震三界。
所以他其实也不太清楚比赛流程:“厉害的都放后面压轴是吗?”
该死的大师兄,当初以连打十四天架腰酸背痛腿抽筋为借口从自己这里骗去了青鸾羽毛做的软枕,从此再也没有还回来!
神鸟青鸾的羽毛啊!我爹为了给我拔毛做枕头被啄得差点谢顶!
秦弥远独自愤怒。脸色姹紫嫣红十分缤纷,伏昭瞥见,表情一顿,奇怪地问:“你咋了?”
还没等秦弥远回答,又猛地推了他一把,“快看!”
那是宗门大比最后一日的景象。
谢悯连赢两场,已是稳操胜券,最后的对手是洧沅柳氏当时的少主,一手琴中剑出神入化,可杀人于无形。
夺得魁,就能拿着镇鬼塔回去找义父兑现承诺,经年隐秘心事,终于可以宣之于口了,再也不想现他身上沾染其他男人的味道,再也不想……
谢悯按下纷乱的心神,肃容拔剑:“请——”
正中擂台剑影缭乱,泠泠琴音与剑光相撞,爆炸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这场战斗十分精彩,二人势均力敌,过了整整一炷香都没有分出胜负。
台下观战人群屏息凝神,比台上比试的人还紧张。
“哎哎哎,你们说到底谁会赢啊?”
“我押谢悯,这么久以来,就没见他输过!”
“那我押柳公子!青衣瑶琴,杀人无形。可不是说着玩的!”
对方毕竟是成名已久的世家少主,几十个回合交手下来,谢悯开始隐隐感到力不从心。琴声看似柔和,却杀机凛冽步步紧逼,谢悯咽下喉间翻涌而上的血气,咬牙看向前方姿态轻松的青衣公子。
不能输,不能输,若是拿不到魁,义父就不会答应我的要求,不能输!
台下观战的段紫溪一脸不耐烦:“你不是说有好戏看吗?这他妈算什么好戏!”
蓝衣男子温声安抚他:“紫溪稍待。”
他目光落到谢悯握着剑微微抖的手上,奸邪之色一闪而过,“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