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玹接着道:“你的小美人,如今处境可有些危险呢。”
秦弥远如梦初醒般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在如此棘手的局面下仍旧选择冒险抽身过来见他一面,回想起伏昭离去前那失望伤心的一眼,秦弥远觉得喉咙好像被人掐住,整个口腔都泛着涩。
我刚刚是不是疯了,怎么能对他说出那样的话?
他倍感后悔,可说过话没有办法再收回。秦弥远好像一尊死气沉沉的雕像猛地活过来,召出驳命剑:“我要先回师门一趟。”
柳玹急忙叫住他:“你打算怎么做?温峫囚入蛮荒一事板上钉钉,如此大好的机会,仙门不会放弃乘胜追击覆灭魔门的。”
“没有那么简单。”
秦弥远乘剑而起,于半空朝柳玹投下目光,“魔门千年来根基深厚,九殿十二宫之主也并非等闲之辈,更何况若是魔门覆灭,九方魔族焉有立足之地?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生。”
蓬莱洲向来仁爱为怀,从没打过将魔族赶尽杀绝的旗帜,辛昼更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仙门联兵未必是蓬莱洲的意思,或许连辛昼本人都不知情。
秦弥远冷静下来厘清始末,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他同柳玹作别赶回蓬莱,一路风驰电掣,终于在逢魔时刻降至山门。
蓬莱洲自是上下一派喜气洋洋,自家大师兄打败了魔门的尊主,师兄弟师姐妹都与有荣焉,个个走在路上都是昂挺胸的,像翘了尾巴的小孔雀。
“秦师兄。”
“秦师兄好!”
“秦师兄也回来啦。”
“见过秦师兄!”
跟喜上眉梢的蓬莱弟子不同,秦弥远面容晦暗,裹了一身寒气。
小弟子们原本见了他高高兴兴地问好,但一触及他阴沉的表情,纷纷不敢说话了。
“秦师兄怎么了?”
“秦师兄以前那么温柔,今天感觉好吓人哇……”
弟子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被甩在身后,秦弥远行至辛昼的住处,一脚踹开大门。
“哟,我还当是谁。”
殿内辛昼与谢与乔听到动静齐齐回过头来,辛昼眉毛一挑,“小弥远回来了?怎么这么大火气?”
他今日以一招之差险胜温峫,击败宿敌完成了多年夙愿,显然高兴得很,辛昼双颊泛红,看样子是喝了不少庆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