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没开灯,冰冷的仪器插在裴沉身上,他的呼吸越沉重,额头冷汗直冒。
“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裴沉,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沈栀妤见他没反应,急忙按响了紧急铃。
打了一记退烧针。
沈栀妤一夜不敢睡,她就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
裴沉醒来的时候,沈栀妤正趴在床边,睡得并不安稳,他抬起手点了点她的指尖。
“醒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沈栀妤立刻俯下身去摸他的额头,“还好烧退了,不然烧成傻子了。”
“怎么不回去?”
裴沉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声音哑得像烟尘埋在咽喉,干涩苦呛。
“怕你死了,半夜找我索命。”
嘴比金刚石还硬。
“怎么会,舍不得的。”
裴沉勉强扯出一抹笑,嘴唇干,他吐音也很吃力。
沈栀妤气色不好,她虚虚站起身,用棉签沾了点水,擦湿他的嘴唇。
手腕包扎的纱布不小心被蹭掉了,露出针线伤疤。
真的很丑。
沈栀妤将手别到身后,“医生说让你住院观察一个星期。裴旭哥给你请了护工。”
“痛不痛?”
裴沉的目光还落在她腰侧。
“嗯?”
“手腕,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