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扶他起来。”
香思对着剩下那人吩咐道。
莫基将人扶起后,香思就接着手剥那人的上衣,这举动把莫基唬了一跳。
“你干什么?”
“脱衣服啊!”
“好端端脱什么衣服?”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好端端的?”
香思很没好气。
“呃……”
“不脱衣服怎么药浴祛毒啊,而且伤口这么大,不用油布裹扎了进水怎么办?”
香思只能耐着性子解释一番。
“这样子……那还是我来吧!”
说罢用膝盖抵住阿松的身子,腾出手来再去解他衣服。
香思无所谓地丢开手,转身去角落的那堆东西里翻出一卷油布。回到已被褪去外衣的阿松面前,平静地看向伤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涩。一旁衣着整齐的莫基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来扎还是我来扎?”
香思抖了抖手里的油布条炝炝地问道。
莫基看看自己扶住阿松后背的手,加上心里对干这活实在没底,什么算是扎好,什么算是没扎好?只得闷声闷气地说道:“你来。”
香思很干脆的上前环住阿松受伤的腰腹一圈又一圈的绕着,最后紧紧的扎上封口。活儿还没干完,额头已香汗涔涔。莫基见状将手伸入怀中,还没将帕子取出来,香思已大咧咧的用自己的衣袖胡乱抹了两把,瞬间额发凌乱,说不出的俏皮可爱。这时老周走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情形后一怔。
“你来得正好,帮忙将人扶进桶里。”
这回香思对自己的小骨架很有自知之明。
老周见到莫基手上的动作,连忙上前帮忙,两人上下合力将人挪了进去。
见人已在盆中安置好,香思将一小包药递给老周嘱咐道:“三碗水煎成一碗,等下要用。刚才的药材大火煮沸一刻后,兑上一些凉水再运进来,要微烫。”
“好。”
这次老周没有再等莫基示意,很干脆的接过香思手里的药去照办。
等汤锅药水的间隙,香思取出一排银针盛在银盘里,洒上少许烈酒后,用火折子起了火,等烈酒燃尽,用手指捻起一根根火烫的银针快速地扎进病人头部各个穴位,很快,那人的头就被整成个刺猬一样。看得眼前情形,莫基简直头皮发麻,甚至暗暗有些后悔,这丫头到底懂不懂如何医治啊,还是纯粹在整人,万一这一折腾把阿松折腾残了岂不要后悔死。
老周提着两大桶热气腾腾的汤水走进屋里,乍看到阿松的样子,险些就将手里的木桶摔了出去。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急得放下水桶就跑上前,指着阿松的刺猬脑袋冲香思吼道:“这这……这怎么回事啊?”
“吵什么,去,把药汤倒进澡盆里。”
香思面无表情说道,看都没有看他。
老周不忿地瞪了她一眼,又看向莫基。不过这次莫基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摸鼻子转开了脑袋。老周看看阿松的刺猬头,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最后只能认命的将汤水注入澡盆内,而后不等香思再有其他吩咐,就提着空桶离开了屋子。
香思并没有去理会这些,只是搬了把椅子到病人边上,开始阖目养神。偶尔抬眼观察着澡盆里的变化,再伸手探视下病人的脉搏。而莫基一直在旁边静静地扶手而立,注意着周遭,突然看到香思扶在椅子围栏上的右手指尖淤红肿胀,瞳孔一缩,想起方才香思捏取过火银针的举动,再看着这淡然弱小的身影,有一种叫怜惜的情绪瞬间在心田涌起。
“嗯……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