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卿点头同意,然后绕到她右手边,看看另外一只手臂有没有香灰,然后听到冷时的愉悦话语:“这位小姐,凡事先来后到。我刚才已经约了他,你来得有些迟了。”
张小姐愣住了,她不是没听闻过冷时异瞳的传闻,所以她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是冷时。凡事总得试一试,听了冷时这个话,她咬咬牙,不悦地问:“子衿是要和这位小姐前去放灯吗?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美景,子衿真的不再多多考虑一番吗?”
“是这样的,庄卿刚才虽然没有回答我,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是有公务绊住了。如果是公务绊住,那我无话可说。如果他是为了你把我拒绝了——”
接下来冷时的话让庄卿的手停住了,张小姐也瞪大了眼睛。
“庄卿你今晚上也别想进门,除非等我大发慈悲,让你睡那张榻,睡个七七四十九天。”
冷时也铁石心肠地把这句加倍版本的回旋镖送给庄卿。
在死一样的沉默中,庄卿终于停下手,转身和张小姐直面:“小姐你也听到了,我今晚上进不了门。”
“你才是萧山书院的主事人!你怎么会进不去呢?”
张小姐不安地绞了绞手指,“家主进不去门是何等的笑话!冷时你算什么人?”
恰好庄韶阳跑了出来,东张西望,好不容易看到庄卿和冷时。虽然急着请示事情,不过基本的礼教他还是没忘。张小姐和庄卿站得有些远,庄韶阳也没多想,以为就是站在路边的人。
周围没什么多余的人,何况说的是家事,不必避讳人前。他满头大汗地向庄卿行礼:“表舅好。”
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庄卿没有和他点明冷时的地位,不过他作为一个明眼人,在萧山书院观察了几天——睡一个房间的能不是一对吗?那肯定是夫妻!少年人心直口快,对着冷时也行礼:“表舅妈好。我忘了和你们说个事情,我”
“等等!你喊子衿喊什么?”
张小姐突然走过来问道。
“这”
庄韶阳对于自己的称呼第一次产生了怀疑,“不是表舅吗?”
“表舅妈是什么?”
张小姐呼吸急促,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难道不喊表舅妈?表舅的爱人不就是表舅妈吗?”
庄韶阳有些犹疑了。
“胡说八道,子衿从未婚配!”
好像这位小姐说的确实是这个理,但是事实不是这样啊!庄韶阳尴尬地看向庄卿,庄卿摸了摸自己表侄子的头,安抚他道:“韶阳没有喊错,好事将近。”
冷时调皮地眨了眨眼,异瞳显得格外诡谲,她轻快地说:“不好意思,凡事先来后到,我可能快登上表舅妈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