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也不知他是怎样的人?出身如何?”
“夫人不认识?”
司马隽道,“夫人莫不曾听说,伯悠归京时,连家也未沾,便直奔怀安县侯孙括府上去了?”
孙微露出讶色:“竟有此事?”
“这孙乔,前不久刚随着父母从广州安宁来到建康。他们正是早前夫人与伯悠议论的,安宁孙彧的后人。孙先生的孙儿,就是孙乔。”
孙微心想,司马隽果然已经摸清了孙乔的底细。
她一副恍然大悟之态:“原来如此。妾不常出门,竟是错过了这等大事。”
司马隽看着她,少顷,笑了笑。
“夫人放心吧。孙乔天资甚好,若说有什么不足之处,就是话多了些。不过少年人,性情开朗活泼,乃是好事。”
孙微干笑两声。
她自是知晓孙乔什么性情。
说来,孙微自己与祖父性子相似,喜静不喜动。可她没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弟弟竟是似雀儿投胎,自幼多话。就连司马隽这与他不熟的人,也看出来了。
到了此处,孙微先前的一丝希翼也终于破灭。
司马隽是决意要收了孙乔这个徒儿。
“世子既对他这般看重,何不带到王府里来?”
她假模假样地试探道。
“收徒罢了。日后,他要到营中去,安置在王府不妥。”
司马隽道,“再说,王府并无可习练之处,日后,我只在棠园教习。”
孙微稍稍松了口气。
如此说来,自己小心些,暂时不必担心会被孙乔见到。只是从今往后,棠园她不可再去了。
“如此。”
孙微道,“还是世子思虑周全。”
“夫人过来,专为了问这事?”
司马隽忽而道。
孙微忙道:“自不是。将近年底,王府中多有人情往来,妾拟了礼单,要给世子过目。”
说罢,她让阿茹将一份文书呈上。
司马隽看了看,果然是礼单。
“这些事,夫人决断便是。”
司马隽道,“年底确实事多。夫人若忙不过来,不必勉强,可交由曹松处置。王府里已经多年没有主母,都是靠着曹松应付过来的,他早就习惯了。”
孙微应下,道:“今年还要曹常侍再辛苦一回,待明年世子的婚事定下,新妇入门,家里头也就有主母了。”
司马隽如今也听习惯了,无所表示,继续喝茶:“夫人仍这般兢兢业业,一刻不忘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