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都这么闲么
跑人家门口放纸鸢,又是什么奇思妙想
“小哥过来。”
门子指了指自己,裴宣喊他“对,麻烦往府里和姑娘说句话,就说我在外面放风筝,求她用心眼看一看。”
“用心眼看一看”
门子杵在沉香院门口和白鸽汇报,白鸽挥挥手“晓得了,你去罢。”
她快步走回房将裴郎君的话原封不动说给崔缇听,崔缇眉眼含笑“扶我出去看看。”
看看。
一个瞎子,怎么看
裴宣说,用心眼看。
心即眼。
出了门白鸽仰头毫不费力看见那只花里胡哨的彩风筝“姑娘,好大的风筝,得有两人长,是只看着就很灵气的鹤,颜色太鲜艳了。”
驻足半晌,她问“姑娘,用心眼怎么看啊”
崔缇笑她呆“他在用这只风筝说话。”
“说什么”
“说想我,想见我,想陪我。”
白鸽小脸泛红,反应过来歪头啐了一声“郎君怎么还调戏人呢”
崔缇同样有这疑惑。
是啊。
这人不是不爱她吗
怎么又要想她、陪她、想见她
每当她自认为看懂裴宣的时候,裴宣行事又会变得高深莫测,崔缇扬起头,春风拂面。
裴宣放了多久的风筝,她站在庭院看了多久。
未婚的两人为恪守婚前繁杂的礼节,默契有趣地守望。
“郎君”
裴宣的书童找来“郎君,天不早了,夫人喊您回家用膳。”
“再等等。”
裴宣握着线轴,忽然开口“刀。”
书童一愣,随即取出随身携带的裁纸的小刀。
刀割断线,偌大的彩风筝飞进崔家。
“这是我送你们姑娘的风筝,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