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形容呢?聂行云想。
现在的柯昔,真的很适合拆之入腹。
直到前台买单,柯昔都没有放开聂行云的手,好在聂行云使用手机也利落,服务员直到两人离开也没怎么看懂两个人为什么会吵架,但好在看起来人已经被哄好了。
今天的圣诞节下了雪,从餐厅出来有不少游客在雪地上写字,一看就是南方人。
柯昔乖乖地跟在聂行云旁边,呼出的白气环绕,他偷偷地跟聂行云说这群没见过雪的人有点傻。
聂行云垂眸盯着他,喝醉酒的柯昔就像睡着的柯昔,软了吧唧的,没什么攻击性,更讨喜的是柯昔醉了会很安静,也会什么都说,说平时不会说的话,做平时不会做的举动,有点迟钝,问问题的时候呆呆地看着你,得不到答案不挪开视线,牵着他的手了也不会自主撒开。
想到这一点的聂行云突然反应过来,看来以后也不能轻易让柯昔喝酒。
可能是圣诞节热闹,加上路面积了不少雪,聂行云家附近平日冷清,这会儿也有小朋友出来打雪仗了。
聂行云往家的方向走,没几步就现柯昔不动了,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小朋友们打雪仗,被人打到一两个了也没什么知觉。
聂行云拉了拉他的手,让他回神:“想打雪仗?”
柯昔吸吸鼻子摇摇头:“不。”
他说:“想堆雪人。”
但现在的小孩好偏激,怎么都不堆雪人玩儿了?柯昔不理解。
聂行云看了看雪的厚度,也并不脏,点头允许了。
柯昔便拉着聂行云走,找个了小孩儿少的角落自信地跟聂行云说:“这儿他们打不到。”
聂行云煞有其事地点头说:“嗯,阿星很厉害。”
柯昔再一次迷迷糊糊看清了聂行云的脸,脸“腾”
地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当然厉害,我学什么会什么,能拿很多奖。”
太可爱了,聂行云蹲在一旁撑着脑袋看着柯昔,这人怎么喝醉了不翻别人旧账反而在翻自己的黑历史啊?
柯昔兴致勃勃,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挪来挪去得造雪人,看起来双管齐下,实际上压根不会堆雪人。
聂行云想帮他拿手里的东西,他也不让,倒是比平日里还倔强,这点很像酒鬼。
垒起的雪球搭了又掉,技术比隔壁小孩还要差劲,柯昔被弄得不耐烦,但聂行云在旁边他又不想说放弃,搭了掉掉了搭,把自己玩成气球,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聂行云看了一会儿,最终是叹了口气蹲下了身体:“需要帮忙吗?”
柯昔转头看着他两眼放光,猛点头说要。
柯昔滚雪球,聂行云认命地帮忙垒上了,心想这要是被何君来看见了真的会被笑死。
“聂行云,它没有鼻子。”
做完了雪人的脑袋和身子,柯昔又开始左瞧瞧右瞧瞧,“它还没有手!”
可聂行云家附近的清洁做得可好了,富人区,做不好是要被扣钱的,柯昔连根树枝都找不着,最后把目光放在了自己手上的那两朵玫瑰上。
他哐哐就给其中一支卸了,枝分离,根枝折成两半给雪人当了手,艳红的花朵戳在脸中间当了鼻子。
聂行云看得胆战心惊,好在玫瑰是经过处理的,已经没了荆棘。
抓着雪人的手已经通红了,但柯昔心满意足,向聂行云满意道:“我真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