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在前头,声音像是被风带来的。
“还有,那跳桥太高了,下次记得穿赛车服。”
聂行云此时内心的内容极其丰富,他确认,柯昔很认真得看完了他开赛车的全程——这个赛道的跳桥只有一个,聂行云设置在了终点处。
两人离开时江眠辛正站在终点处等待刘名跟彭昶,这两小子不知道今晚怎么回事,跑了一圈跑上瘾了非要攀比,你赢一局我赢一局地没完没了。
再一圈停下,江眠辛已经能看到彭昶的汗了,天气冷成这样,这汗可流不得。
“下来去换衣服,”
江眠辛走过去把人从车里拉出来说,“回去了。”
彭昶也玩得累了,回头确认刘名在后头也不想跑了下车了才点头。
刚走两步,彭昶才觉场上只剩他们三跟几个车队选手,其他人认识的人是一个都不见了。
“柯昔他们呢?”
于是他问。
“刚刚看他们回去了。”
江眠辛下意识地往刚刚柯昔他们坐的地方望去,又收回视线。
彭昶问他在想什么。
江眠辛说没什么,但盯着彭昶的胸口,脑子里划过两个小人扯领带的动作,直觉学到了,但彭昶今天怎么没有穿西装。
这天夜里连聂行云也心怀鬼胎,两个人在各自的床上难以入眠,又为了不打扰对方入眠而保持着不变的姿势,第二天早上都挂了点黑眼圈。
聂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起来了,柯昔洗漱完他才回来,后面跟着个推早餐的服务员。
“胃好点了吗?”
瞧见柯昔起床了,聂行云便问。
“嗯,没事了。”
柯昔回答。
昨天是因为之前不规律乍一下突然规律了,柯昔的胃没反应过来,昨晚睡前柯昔还吃了药,这会儿有点不舒服,但已经适应了。
聂行云侧过了身子,让身后的服务员进来了:“洗漱了吗?”
柯昔刚刚睡醒不久,还是迷迷糊糊的,拿着个头绳随手抓了抓头说:“嗯,刚出来。”
进来的服务员刚好放下餐盘抬头。
因为进门开始她听到的就是男声,所以以为他们少爷一起住的、和以往一样是男性友人,抬头却看见了一张极漂亮的脸。
要是不说话,被认成女生一定是有可能的。
因为面前的男生留了长,因为要吃饭正利落地将头扎起来。
虽然面无表情让人有点给脸色的错觉,穿着也很有攻击性让人不想靠近,但是不难看出他的五官很清秀,和身上散出来的气场完全不一样。
外郊这块地聂家少爷投了不少钱,二十岁以后每年都来此庆生,而她看见聂少爷带进房间的人只有两个,就是何君来和年赋。
那两位的气质很直观地让人感受到他们跟聂少爷是好兄弟,一共就来过十几次,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这三个人在半夜叫过两次服务员都叫到了她,一次一人一台电脑在谈他听不懂的公事,一次三更半夜在斗地主让她送宵夜,形成一种极地反差。
两位总是在将近早上的下楼,回到对面自己的住宿所在楼,起码每次碰上她值班的时候都是如此。
但眼前的男生不一样,她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那就来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