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昔与许多年轻人一样讨厌事情的反复提及,他不是什么善听人言之人。
而人们总喜欢自我感动,觉得自己在他人角度出善解人意又替人着想,点出问题主旨津津乐道。
可本人不想要那便是多此一举,便是越界,所谓的好意不过是从自我出的、有目的性的自私东西。
柯昔知道两人都是好意,对他们那些微小的目的并不在意,但此刻就是代入了这些想法对此行为感到不快。
无论是生病,或是作业,聂行云以这种口吻问他,是觉得他跟自己熟了吗?
那股浮躁回潮得很突然,轻易点燃了柯昔的情绪,是他不爱吃药的结果。
他忽然伸手拿了张空白的a4纸,提笔的度比刚才要快很多,大概五六分钟,柯昔就将一张线条简单又结构分明的头骨图递给了聂行云,其中大概有两分钟的时间柯昔甚至是花在搜索引擎上的。
柯昔已经感受不到聂行云的打量,回答了几分钟前聂行云问的问题:“现在画完了。”
柯昔的低气压很明显,聂尘尘都时不时好奇地望向两人,聂行云不可能感受不到。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但也没追着问柯昔,在柯昔画画的时候就低头给聂尘尘批作业了。
不等聂行云做反应,柯昔就把那张纸递过去给聂行云然后站起来说了再见,他要回学校去了。
“衣服我会洗干净了还给老师的。”
柯昔微微弯了下身,大概是表达谢意。
他又转头和聂尘尘说再见,不做一丝停留地离开了聂行云家,聂行云给他的药也没拿。
就算再不解人情世故,聂行云也知道柯昔离开应该是因为自己。但追根究底是为什么,他毫无思绪。
“哥哥,小柯老师生气了吗?”
聂行云眉舒展不开的第三分钟,聂尘尘爬到茶几旁讷讷地问他。
聂尘尘理解不了大人的情绪,只知道尽管他哥哥和小柯老师没讲几句话,但小柯老师的表情变得很不好看。
“是吧。”
聂行云盯着手里那张笔绘,画得很好,完全有可以逃课的资格。
画风也很熟悉,他从教案本里拿出另一张画,笔迹是一样的。
即便何君来明确说过上次给他送讲义的人就是柯昔,但亲自把事实拼凑出来的感觉确实不一样。
不过就是柯昔这个人在他的认知里变得更立体了而已,但心情很神奇,因为他想知道更多。
像是医书会从人的细胞开始分析直至完整的身躯,他觉得柯昔也如此,那些故事像及好好坏坏的因子,终而拼凑出柯昔这样的人,令他具有阅读欲望。
独自待着对柯昔来说反而会好很多。
从聂行云家离开后柯昔的大脑就清醒了不少,开始觉得自己刚刚就是在无理取闹:那本不是件怎么样大的事。
以常人的思维去看,聂行云作为一个不怎么熟的人已经做得够好了,甚至把他带回自己的家里,说不定还是看在聂尘尘的面子上。
嗯,点名聂行云,加分。
微信群的信息又在突突突地弹,不久前江眠辛往群里了在蓬莱仙拿到的监控。
画面显示事时跟柯昔待在一块儿的还有汪轼,尽管汪轼的动作被卡了视角,但事出于何,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此刻突突突跳的就是刘名骂骂咧咧的信息。
做人还是留了一线,彭昶没把汪轼踢出宿舍群,而是另起了一个,还把刘名也加了进来,两个人每天吵得让人不能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