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俺这不好好的吗?俺觉得比以前壮实多了。”
晓阳拉他妈手坐下。
“壮实有啥用?一看就是种大地的,哪有啥出息?!”
晓阳妈撇撇嘴,打断儿子的话,伸手拉了拉儿子皱巴的衣衫。
晓阳爹吸着烟,看着高挑英俊的儿子,眼睛里冒着亮光。他看娘俩个亲热,在旁也不吭声。看儿子坐下,才有板有眼接过话,“男人要文能治国,武能平天下。绿豆芽子白——水货!俺看儿子这样挺好!”
晓阳妈拉着晓阳到炕上。晓阳受到爹的夸奖,挪挪屁股,一脸兴奋,坐在了父母中间的炕沿儿上,“爹,妈!真应了那句,塞翁失马安知非福?今年了这么大的水,乡亲们受了灾,可对俺金晓阳来说,却是个大造化!”
晓阳爹原本盘腿坐在炕上,听儿子满嘴跑火车,弹腿踢了一下晓阳的屁股。恨骂:
“你癔症了,满嘴喷粪。”
“妈,你看俺爹!”
晓阳求助地看了妈一眼。晓阳妈也瞪了眼晓阳爹。
“等俺把话说完吗!你们猜,俺今天碰见谁啦?”
“俺看你是撞到了鬼,满嘴都是鬼画符。赶紧地,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晓阳爹没好声气。
晓阳妈替儿子出头,伸脚踢了丈夫一下,怪怨,“你这儿死老头子,哪有你这样当爹的?急老婆猴似的,不能等儿子把话说完啦!你再拿五做六,也来得及!”
晓阳绷着笑,道:
“既然爹不愿听,俺还不想说了呢!”
晓阳妈一反常态,一边伸手扒拉着丈夫,一边要多烦有多烦,道:
“一边去!一边去!不爱听,没人稀罕你听。快哪凉?哪边待着去!”
转头看儿子,“晓阳,妈爱听,给妈讲讲。”
金晓阳自豪地说:
“今天您儿子可露大脸了。公社崔主任来视察灾情,南大洋的干部,不是都上南沙河大堤抢险去了嘛,没回来。”
偷眼瞄他爹,“碰巧让俺这个团支部书记撞上了。大队长后脚赶回来,可是对村里灾情不了解,结果扩大会议就扩大到了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