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看闻根拿着耳钉,竖直贴上,蝴蝶就停在上面,粉与蓝的对比分外明显。
阕开霁呼吸窒了下。
闻根还在说:“你看。”
阕开霁只好抬头看。
软白皮肤仿佛清蒸熟透的鱼肉,还散着热气,热腾腾的诱惑着桌前的阕开霁。他浅尝即止过,知道是什么样的口感。小鱼本来就不是机灵好动的鱼,在深水里每天装死宛如死鱼,鱼肉软绵绵的,鳞片也完全没有抵抗力,只要拿起筷子拨一下,就能把鲜甜可口的鱼肉全部吃到嘴里。
他根本抵挡不了这样的诱惑,控制不住伸手捉住闻根的手。
闻根一时不察被他握住手,手指一软耳钉就擦着皮肤往下掉,闻根刚感觉到耳钉擦过的凉,又立即被热意覆盖。
阕开霁接住耳钉,随即横着压上去,把被摩擦得微微翘起来的地方压下去,手指也跟着紧紧贴在皮肤上,热意丝丝缕缕往皮肉里钻。闻根后腰一软,鸡皮疙瘩倒是都起来了。
阕开霁:“这样横着穿。”
闻根低头看。蝴蝶耳钉在阕开霁手里那么小那么没有存在感,不像在斟酌大小,反而像在拿着耳钉撩拨他。
声音都软了:“现在穿吗?”
理智提醒阕开霁,穿钉很疼、后续处理很麻烦、而且那地方不像舌头,打完钉子后可能就没办法长好了……
有一万个拒绝闻根的理由。
但他看着自己的耳钉贴在闻根身上,看反差明显的颜色,喉结上下滚动,说:“约穿孔师。”
闻根问:“你的舌钉不就是自己打的吗?”
阕开霁的舌钉是自己打的,对着镜子用工具固定舌头,用力穿孔就打好了。
疼当然是疼,但当时想到闻根看到舌钉后会有的反应,心里的愉悦比那点疼痛强烈太多,他也就不觉得多难受。
但闻根……
闻根现在完全是热血上头,就像那天晚上坐在阕开霁摩托车后座听呼啸风声,就像和阕开霁在一起的每一天。他也不去想自己过去怎么样,现在应该怎么样,只想自己喜欢什么样。
他看阕开霁:“你有穿刺工具。”
阕开霁垂眸和他对视。
闻根还是那双死鱼眼,镜片后那颗泪痣格外生动。
阕开霁忍不住用力,几乎要把那颗柔软小果粒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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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穿刺工具消毒时,阕开霁最后一次提醒闻根:“你现在还能后悔,真的很疼。”
而闻根赤着上身躺在床上,明明处境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但一点都不怕,反而像跟闯进强盗洞穴的阿里巴巴一样,贪婪热切的想着阕开霁的那些耳钉,就连死鱼眼都亮了。
听到阕开霁这么问,他仰头,问:“以后能给我带你的耳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