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请过安,沈老夫人朝她招手,“快来坐。”
温氏则冷冰冰的没有开口。
几人吃着饭,下人进来通传,“老爷回来了。”
温氏一喜,连忙吩咐,“快去备碗箸。”
、
凝烟放下手里的碗,奇怪父亲今日回来的怎么这样早,近来事多,每每他都是深夜才回,有时候更是直接住在衙门里。
正思忖,沈从儒已经走进花厅。
“父亲。”
凝烟与沈凝玉异口同声的唤。
沈从儒嗯了声,温氏迎上前接过他摘下的斗篷,柔声说:“老爷快吃饭吧。”
沈从儒走到桌边,对着沈老夫人唤了声“母亲”
,坐下吃饭。
沈老夫人问他:“今日回来的倒是早。”
沈从儒愁蹙了多日的眉心难得舒展开一些,“抓了几个逆党,拷打过往上送了,所以才得空。”
他接过温氏递来的碗箸,又说:“而且得到消息,朝廷的军队会直抵宿陵,倒时自会有那里的官员去接洽,我这里就只要做好随时增援就行了,担子轻不少。”
听沈从儒这么说,沈老夫人和温氏都宽心不少,凝烟手指捏着筷子,似不经意的问:“那父亲可知道领军的人是谁了?”
“定安侯亲自领军,监军则是。”
沈从儒顿了顿,须臾才道:“是六爷。”
话一落,桌上的气氛就显得有些说不出的微妙,谁都没有接着说话,只有沈凝玉轻声嘀咕:“那还好不是来江宁。”
而凝烟的心却是沉到了谷底,果然这事与叶忱有关系,她甚至毫不怀疑,他与天明教有牵扯,如今天明教起兵反叛就是一夕间的事,他这个时候来此,是什么目的。
筷子硌痛了凝烟的手指,她怔怔低下目光,发现自己手用力捏紧到已经发了白,手上的血色更是少的可怜。
她慢慢松开失血的手,可笑悲哀的牵了牵唇,果然他与前世没有区别,皇位,天下,权利才是他穷极一生的所求。
*
深夜,宿陵府衙。
青书暗守在院墙之下,忽听一阵青鸟扇翅的声音,他立即用袖箭瞄准,扣动机关,短箭直射进青鸟身体,受伤的鸟直直坠进草垛之中。
他警惕的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人,才跑出去捡起已经死了鸟离开。
青书快速回到叶南容所住的屋子,“公子,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