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没生病就好,不然得多疼呀。」
冥冥中有个想法告诉我,只要我哄一哄她,一切还可回头。
可我开口却是:
「蠢货。」
她怔住了。
我知道身後的她在哭。
我知道自己如果哄她一句,她就会忘记我所有刻薄。
李珍珠的凡人丈夫也许会哄她,但谢无尘不会。
任凭情如孽海滔天倒灌,我自有移山抑水之术。
哪怕红鸾星如烈火燎原,我也定会将她扑灭。
还是师尊看破了我:
「无尘,你在害怕。」
「弟子不怕。」
怕吗?我是怕的。
未知的情感如同无常的天道,让人恐惧。
「不通情窍,不怜苍生,无尘,你悟不了。」
我为什麽悟不了?
不就是欠了她李珍珠五年的恩情吗?
我还她就是!
「师尊说,你有恩於我,仙人一诺千金,你要什麽我都会答允。」
其实,我是有点期待的。
我知道她一直想要我留下来陪她。
如果她开口,我可以顺理成章,勉为其难地留下来。
可她不要我了。
她想了很久,再抬起眼看我的时候,已经没了执念。
「你把大黄的病治好,就不欠我的了。」
我怔怔地看着她。
明明没有受伤,心口怎麽是疼的?
可沈同光也不是什麽好东西。
砍柴喂鸡,甚至那些绫罗绸缎,都是轻飘飘的一个法术罢了。
他对李珍珠好,不过是想骗一颗心来吃。
但是李珍珠蠢,她看不透。
我用师尊给的法宝抑制住了沈同光的法术。
没了法术的沈同光,就不能用这些手段迷惑她。
我以为这样,李珍珠就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可是为什麽他们好像靠得更近了。
沈同光教她记帐,为她挑担子。
可是毕竟没了法术,沈同光没法替她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