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尽快将何露的魂魄找回来。
*
程争夕刚出医院,就见一辆车飞驰而来,在程争夕面前稳稳停下。柳筱筱依旧留着那头利落地齐肩短,她压低自己的墨镜,露出那双依旧灵动的眼睛,岁月在她的脸上并没留下太多成熟的痕迹。
柳筱筱啧了一声:“程争夕,你又闲着没事给我找事干。”
程争夕熟稔地坐上她的车,伸了个懒腰,靠上了柔软的后座:“这次遇到的是我之前的同学,不算多管闲事。”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丢了魂。但招魂术对她似乎不起效。”
柳筱筱狐疑道:“丢魂?这年头还有丢魂的,不应该啊。”
车子很快起步,程争夕的思绪却在这时乱成了一团。
拜天赋所赐,她生来就对声音格外敏感。即使方才和病房隔了一段距离,她还是听清了病房里喵喵和封狐的对话。
程争夕对魇祟奔她而来这件事并不稀奇。
从小到大,奇奇怪怪的东西,其实她也见过不少,大多数都是带着和善的祈愿有求于她,而那些不和善的,也大都死在那个鬼差手里,又或是灰飞烟灭在护体的狐火之中。
但唯独,如若何露一家遭遇的一切,都是为引她出现的手段,这就让人有些坐立难安了。
她收回思绪,看向柳筱筱问道:“师傅,你听过魇祟吗?那是什么?”
柳筱筱的神色有些僵住,“你怎么问起这东西了?”
程争夕如实答道:“听那个鬼差说的,今天碰到的这件事,就是魇祟的手笔。”
柳筱筱向程争夕解释道:“是一种以梦魇困住人的邪祟,在梦中以人的恐惧为食,若是在梦里迷失久了,就会在梦中逐渐被蚕食魂魄。”
程争夕道:“有什么办法救出被困住的人吗?杀了魇祟?”
柳筱筱从脑海中思索一番,答道:“应该是吧,我也只是听过魇祟的传闻,没交手过,回头问问。”
说到这,柳筱筱停顿片刻,“不应该啊,按道理这东西不是被诛杀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程争夕这时倒显得语气格外沉稳。
她的目光移向窗外流转的景色,缓缓道:“师傅,你从前替我卜卦算命,结果不论是龟壳,还是铜钱,或是签,什么办法也试过,还是算不出我的命格。”
“从小到大,你和那位鬼差,还有喵喵,都明里暗里护我周全,总是担心受怕我出现什么危险,不让我插手这些事。”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