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隔壁房门终於打开了。
她立马起身过去,看见尊主时,喜上眉梢:「尊主,好久不见,玄玑宗还好吗?你还好吗?」
「嗯。」
北鸥正欲与他叙叙旧,馀光瞥见他身後的男子。
方才误闯进来,只看见那名男子的背影,此时看清对方的五官,不由一怔。
这令人过目难忘的眉眼,还有这云清风淡丶沉稳肃然的气质,绝不会出错——他真是云渡!
她警惕地扯了扯危辛的袖子,故作亲热地笑了笑:「好久不见尊主了,我有好些话想单独跟你说呢。」
「进去再聊吧。」危辛屏退南凰和西雀,又转头看向云渡。
云渡看了眼两鬓斑白的北鸥,微微一笑:「那我就不打扰了。」
北鸥看着他的微笑,受惊不小,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独自离开,这才僵硬地跟着危辛进屋,一关上房门就问道:「尊主,你怎会和云渡在一起?听说他还是你的情郎?!」
危辛嘴角一抽:「没有的事,别听南凰她们胡说。」
北鸥松了口气:「那就好,你可千万别与他走近了。」
危辛神色古怪地喝了口水,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这是什麽打扮?」
北鸥摸了摸脸上的皱纹,和鬓边的白发,笑道:「既然要装作普通人,自然得按自然规律慢慢变老了,不然岂不是老妖精了?」
说话间,她抬手换回本来面孔,凌厉的眉眼柔和许多,染上了岁月赠予的风情,一双眼睛多麽明亮神采,可惜右边脸颊下方却是一大块红色的疤痕,蔓延到了眼角,令人心惧。
危辛在心里叹了口气,问道:「我看你方才没戴面具?」
「我已经很多年没戴过面具了,仲郎从不厌我。」一提起夫君,北鸥的笑容就柔和了下来,「我这些年随他一同行医救人,再没掩藏过面容,也没人再讥笑我了,他们感谢我都来不及呢。」
「那就好。」危辛点点头。
「尊主,你大老远来凛城,是有事找我吗?」
「本来答应过你,在你主动回玄玑宗之前,不会来打扰你的。但事急从权,我还是只能先来找你,替我办件事了。」危辛道。
「尊主你可别这麽说,你能同意我嫁给仲郎,已经是破例了。我也很想回玄玑宗看看你,可是每次送的书信都被拦了回来,殷长老还是不允许我回去。」
北鸥叹了口气,当年她要离开,以殷长老为首,还有其他几位堂主都不同意,除非她自废修为,甘当凡人。
是危辛力排众议,坚持放她离开的。
「我前阵子听说鬼罗门的事,非常担心你,正准备回去找你,就听说你活了下来,我便安心了。」北鸥担忧道,「可你这次特地来凛城,可是出了什麽大事?」
「也不算什麽大事。」危辛打开乾坤锁,「只是想让你把阎林的离魂术解了。」
这次的阎林没有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而是一直保持沉默,乖巧地打瞌睡。
北鸥了解阎林的情况,更是纳闷:「离魂术?尊主你不是也能解吗?为何还要特地跑一趟?」
危辛看了她一眼,将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