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狐妖忐忑不安,却强颜一笑,“这话从何说起,驾驭二字,谈不上,若弟弟有心,姐姐陪你燕乐饮食,皆无不可,咱们做女妖的,从来都是服帖侍奉而已。”
白给有些被气笑,“既然是女妖,这裴烟是个男娃,如何做了他的姨娘?莫不是,你还有段人妖不伦恋?”
女狐妖视线低敛,嘴上毫不介意道:“有呀,弟弟英明,这西牛贺洲广袤千里,什么人物没有,那自然有人族秀士,叫我痴心甘心付出一片……”
乌月扯了扯白给袖子,轻声说道:“问问她,裴烟他爹叫啥?”
女狐妖顿时一脸气馁,“裴……裴……修,故人名讳我岂能忘了!”
几乎同时那只白色巨兽开始在狐妖尾巴上磨爪,白给脱口而出道:“总觉着姐姐不老实,话里话外,虚虚实实,裴烟这孩子怎么进的福田坊,且说来听听?”
白给嘬了两声,白色巨兽孟极便开始拖曳狐妖绒尾,女狐妖被巨力拽倒,尖叫一声,白给却不紧不慢继续道:“我喜欢听故事,真假无所谓,好听就行,姐姐快说,你时间不多了。”
女狐妖在地上被孟极一点点拖拽,吃痛不已,嘴上仍娇滴滴颤声道:“……嗯,好弟弟,弄疼我了,可不可以让这大妖兽慢一些,我说还不成嘛。裴烟这孩子,被老仆照顾过日子,老仆老眼昏花,不知给自己与孩子投喂了什么吃的,他只吃了一顿,便有些糊涂,害得裴烟也成了痴儿。”
“不好听!”
白给慢悠悠搬来一张椅子,轻轻放在乌月身后,“吃错药的故事,老一套,老一套。”
女狐妖有些无言以对。
忽听巨兽一声嘶吼。
眼看孟极来真的,张开了血盆巨口,女狐妖暗骂一声,咬牙道:“那老仆名叫司徒华,年轻时候是盗匪出身,素来心黑手狠,机缘巧合之下,联合伐檀村郎中,将有钱的寡亲妇孺喂以钝神草,上报城吏,以起居难以自理为由,将孩子送进福田坊,如今福田坊都人满为患。得手之后,司徒华便会谎称是他们的亲眷,借机夺走家产,暗地再与郎中分赃。裴烟这孩子,就是这么被老仆所害!我念着旧日与裴家的恩情,从桃花山专程赶来伐檀村,可惜终归晚了一步,没能救下孩子,不过却替裴烟夺回了家产,守住了家院!之前弟弟叩门,我见了你们,担忧是黑心司徒华的同伙儿,也就找了由头回绝你们,这便是实情,是个分明做了好事,到最后被逼的撂挑子的故事!弟弟再不让这孟极松爪,一条可怜柔肠女妖的性命,当真休矣。”
女狐妖一口气说完这些,白给开心笑了起来,孟极顿时停下了拖拽。
只是白给笑着笑着,乌月也笑了起来,俩人凑近了嘀咕一阵,白给冲着女狐妖简明扼要道:“对了,钝神草是什么玩意?”
女狐妖赶紧答复:“东南山中一种异卉,不论妖族还是人族,食用之后,就会心神迟钝。”
白给转头问乌月道:“祖师奶奶,她这个故事,若真假掺半,怎么办?”
乌月不假思索道:“问问她叫什么名字?”
女狐妖不等白给开口,旋即道:“我名桃娴。”
乌月道:“若将这个名字,跟那个司徒华替换一下,这个故事也说得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