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烽神色茫然道:“风皇是谁啊?我只听说过月尊,大王尊,真理尊,哎,如今玉堂地界,除了声势最厉害的红月教,其余教派也太多太乱了,我记不住所有头领的名号。”
戚灵满脸认真道:“风皇谁也不是。世上号称圣尊之人无数,但你只需照我所说,遏恶扬善,布化四方,便可。”
沈烽凝眉思忖道:“就八个字?”
说话的时候,沈烽迟疑了,直勾勾看着戚灵。
接着沈烽将脑袋晃成拨浪鼓,嘟囔道:“我不信,不信这么简单就能得到解脱。”
一旁寒烟道:“那这真是可惜了。”
沈烽继续摇了摇头,忍不住眉头紧皱,长叹一声,怀着满腹质疑不辞而别。
掠影望着他背影远去,轻声道:“这人运气真好,是第一个碰上长戚大人的南瞻百姓,不过,恰如寒烟所说,实在可惜了,改变此生的机会稍纵即逝,奈何他性子冥顽不灵,难不成,南瞻生灵皆是如此?”
戚灵点头道:“这,便是我熟悉的南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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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南瞻之人的秉器根性,掠影和寒烟已经聊了大半天。
寒烟猜测是因教派太多,各家学说歧路亡羊,混淆了生灵视听,才使得沈烽错过了长戚大人的恩赐。
掠影连连摇头道:“反正南瞻给我的第一印象,就如同飞蓬野丛草。”
戚灵没见过那种草,寒烟就给解释,飞蓬野丛本是西牛贺洲西南的一种野草,根茎成双,朝地底下拧着劲儿扎根,因此枝叶茁壮,像极了野牛身上的短糙鬃毛,而且顶端叶脉越长越乱,最大特点便是纷乱无章。
正说着,一向沉默寡言的巡狩师轻尘,抬手指住远处江边。
轻尘低声道:“长戚大人,那家伙不对劲。”
戚灵顺势一望,烟水霭然处,江畔僻静的碣石上,有个清瘦的女孩,一手握钓竿,一手执长针,再朝着江水甩出钩竿后,鱼儿很快被钓上来,女孩却突然拿针挑出鱼目,反手将鱼儿丢回了江里,嘴里还念念叨叨,所说的话又像是在诅咒谁:你个死瞎子,我恨你,我恨你。
钓而不食,刺瞎鱼目,但凡一个心智正常的女孩,都不会这么干。
戚灵走到近前,女孩赶紧放下鱼竿,将长针藏在背后,坐在碣石上若无其事的吹起了口哨。
嘘嘘,嘘,嘘嘘。
浮光对女孩道:“别吹了,我撒过尿了。”
女孩瞪了他一眼,“不要脸,还不露脸的臭流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蒙着面要干嘛?”
浮光反而凑得更近了,说道:“看你衣着打扮,不像是家里揭不开锅了,跑这钓鱼干什么?”
女孩白了他一眼,“钓鱼也触犯岳牧法典啦?”
浮光叹道:“若是钓鱼图个填饱肚子也就罢了,放生之前,怎么还残忍到要刺瞎鱼眼?难不成,你是魔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