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大妖更是吓了一跳,惊骇之余,不得不扪心自问,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要陪着跪吗?
祭礼叱问戚灵道:“瘟种女人!不论你做了什么,眼下犯下大错。”
大阐急忙扑上,一把捂住祭礼的嘴,“不要对她无礼!”
祭礼脸色越来越难看,“究竟是什么原因?!”
大阐脸色惨白道:“圣……你糊涂啊,糊涂!这还不够明显吗?翅啊,翅啊!”
祭礼瞥了眼翅色变白那名金翅族人,略作思忖。
翅色由金而白,并非中毒染蛊,也绝不像被某种法门催化,看这族人模样,虽然双眼直,但不像有一丝伤痛在身,那么这月白色羽翼,又有什么寓意?
祭礼越往深处想,越觉惊心动魄。
传言上古之时,金翅族还不叫这个名字,反而名叫“白羽族”
。
那时候族中之人天生月白色羽翼,在这金刚山中自由自在的过活。
直到某一日,有族人捉到龙族俘虏,效仿其他妖兽生啖了血肉,竟觉得美味直钻脑髓,一而不可收拾,而龙族命运,也因白羽族的饕餮之瘾,不得不用“江河日下”
四字来形容。
所谓有益则有弊。
白羽族人觉,啖食龙族血肉后,体魄血脉会变得无比强壮,然而毛羽翼,会逐渐异变,成为淡鹅黄色,就连所诞子嗣也无可幸免。
但这并未削减他们对龙族的极度狂热。
直到有一位族中长老,浑身上下隐隐酸,便去问医者是何征兆,可没等多时,竟浑身焚起烈焰而死。
医者甚至将此症状记录于《西岭巫话》中:
此疾自风皇去后,无人可解。究其根源,乃因食龙日久,毒素堆叠体内无法排出,病之日,浑身滚烫,血脉炙热,如吞烙铁,虽冷水寒冰亦不能慰。患者渴求清凉处,多飞至金刚山顶,然终因五内如焚,凄惨万分无可自抑,甘愿坠崖,自求死。
祭礼回忆起此中关节,不禁打了个冷颤,“对啊!从前金翅族人可都是白色翅膀啊?那么时隔千年,翅色又由金转白,意味着什么呢?”
大阐不再搭理他,连滚带爬走下台阶,抱住那名被戚灵单掌灌顶的白羽族人仔细问询:“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白羽族人难以置信回道:“回长老,我……血脉清凉至极!我?我就好似躺在微风里酣睡,说不出哪儿不对劲,总之畅快极了。”
大阐连忙转跪在戚灵裙前,望着她的脸庞举着枯瘦手爪道:“四洲之内!十方生灵!古往今来!唯有一人!唯有她,可解我金翅族体内之毒!敢问女圣尊,又是如何布恩施惠,搭救了这孩子?!”
戚灵大感宽慰,想了想,微笑道:“我只是印象中,觉得手中的风,能够拔除尔等积毒,忍不住就想要试一试,果真还是如此呀,千年以来,不曾改变。”
台阶上,祭礼骇然万分,将视线停留在戚灵脸上,不禁退缩了两步。
其实这位圣人看得出,戚灵所使手法确实是如假包换的风灵之力,可这股风灵不仅胜过他一筹,反而未免太正宗了!风皇祠的风灵,从来都只是衍生出百种术法伤人,几时曾会医人?即便风皇祠三大祭君联手,那也压根无法做到替金翅族人祛毒,这个南瞻面貌的女人,到底从哪偷学来了如此本领?祭礼开始妒火中烧,紧握双拳,愤闷神色溢于言表。
名叫迂露的长老原本神色忸怩,此刻突然朝着祭礼放声喝止,“能够为金翅族拔毒的风灵之力?古今唯有一人而已!是她啊……”
大阐长老神情恍惚,呼吸困难,问戚灵道:“敢问姑娘,你和我说,你和老朽说,你想要什么,我族人都能倾囊相赠,万万求你,我求求你拯救我族血脉啊!再过不出五百年,这龙族荼毒,就能让金翅族人死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