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行衣:“……”
他放弃了劝说不渡平转院回楚庭,妥协道:“我去联系人,把医生请到这里来给你看吧。”
不渡平:“算了,那得花多少钱啊!我这条命多吊着一天就是多烧一天的钱,还有那些药和医疗器械……”
“钱的事你就别管了。爸,我给你削个梨吧。”
苍行衣从床头柜上拿来水果刀和梨子,缓缓转动削皮。
不渡平乐得合不拢嘴:“真没想到,还有一天能吃上我当了大老板的儿子亲手给我削的梨,祖上有光啊……”
“对了见寒,你现在还画画吗?”
卡在果皮和果肉之间转动的小刀顿了顿。
苍行衣轻声说:“爸,你还是叫我‘行衣’吧。”
不渡平怔了一下,讪笑道:“你还是没有原谅爸爸吗?”
“不是的,爸,离那会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苍行衣垂下眼,目光落在手中的梨子上,“小时候的事,我早就不介意了。”
这是骗你的。
即使我如今能够和颜悦色地面对你,我因曾经遭遇的一切放弃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只是‘苍行衣’这个名字,我用了很久,已经习惯了。”
正如我已经习惯这样带着假笑,遵守世人对“道德”
的规则和对“孝子”
的定义,对你说出虚伪的谅解一样。
“你用‘不见寒’这个名字叫我,”
苍行衣微笑着,将削得整洁干净的果肉削成片,递给不渡平,“我会反应不过来的。”
别再用那个名字称呼我了,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