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父母,跟家族断绝关?系是大不孝,他还保留着镇远大将军的地位是皇上的法外开恩了,为了堵天下悠悠众口,他不仅是夺了爵位打了板子,还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一个月。
这两天,靖安侯府一直有人?要见他,凌昱珩一概回绝,用得?还是皇上罚他闭门思过的借口。
他给过靖安侯府机会?了,也曾想过就那么不咸不淡地维持着亲缘关?系,奈何那帮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消磨掉了他最后的耐心,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他都不想跟侯府再有往来。
他扶着背走动时,张耘来报。
“启禀将军,文夫人?求见。”
凌昱珩一听,瞬间挺直了背,猛然间的动作疼得?他直抽气?,“快请,不,等等,先领着她去花厅招待,本将先去换身衣裳。”
现今这副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又?没有精神的模样,实在是不好见她。
凌昱珩束了发,头戴玉冠,换一身金丝玄袍,赶到花厅相会?。
他一到,文昔雀起了身,未及打招呼,就有了疑惑,“你?不是受伤了?怎么不在内室休息,反而?出来见我?”
她本以为张管家带她于此地静候,是他还卧病在床未醒的缘故。
凌昱珩腰杆挺直,强忍着伤痛,回道:“小伤,我没什么大碍,你?别担心。”
他并不愿意多说,文昔雀静静地看着他有异于平常的走路姿势,以及他的椅子上,张管家垫着的厚厚的软垫,随即就明白了他并不是他嘴上说的没事那么简单。
她也不好当面揭穿他逞强的样子,将她带来的伤药和补品送上,虽然大将军并不会?用这些平民百姓用的,效用远不及御赐的东西,可她是不好空着手来看望病人?的,这也顶多算是做个表面功夫了。
“将军无碍,我就放心了,书肆的生意还要我照料,我就不多待。”
文昔雀送完礼,看完人?就打算离开,她待在这里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是令他强撑着装作无碍,更加受累罢了。
她早些走,他就能安心养伤。
她起身要走,凌昱珩大步追上来,抓住了她的胳臂说:“哪有才来就要走的道理,嘶,你?好歹多和我说几?句话。”
他走得?近,似乎牵动了伤口,眉头皱在一起,还忍不住冒出了呼痛之声。
文昔雀转头看着他没什么血色的略显沧桑的脸,没能狠下心来,轻声解释道:“多留并无益处,我时常或有心或无意地惹将军生气?,你?尚且生着病,恐又?引得?你?不高兴,让你?不能安心养病了。”
凌昱珩和侯府决裂,她心里是五味杂陈的,一方面觉得?他离侯府远一点会?比较好,另一方面又?担心他被天下人?口诛笔伐,不管哪朝哪代,不孝都是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