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都是避世的人。”
陈沐阳靠在床头,庄蝶还要给他喂粥,他摇了摇头,“我给二表妹提的那些建议,毁容退婚、称病入寺清修,都是逃,不是常人的想法。”
至少黄明薇就从没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常人要的是‘体面’,哪怕痛苦,也要先适应。这面不行,那就从另一面弥补。生在皇城想要争权夺利的想法根深蒂固,宁愿忍受痛苦,无论如何不能被世俗看差。这也是对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逃’、能‘逃’,还有家眷呢。”
到这时候陈沐阳还是会体谅人。
陈沐阳扭头,看庄蝶:“只有你和我一样,只想的是独善其身,不害人即可。世俗眼光无所谓,自己感受才最重要。”
“我们这种不想主动害人的人,总得等到别人害了我们才会行动,且还瞻前顾后,总担心是否会祸及无辜之人。备受掣肘,所以才有那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所以当好人很难。”
陈沐阳再次感叹,他慢慢抚摸上庄蝶的手,“可,也不是个个好人都好欺负的。”
当天下午,庄蝶收到三皇子府的宴请,三皇子妃邀请了京城许多名媛贵妇,去府内踏冬赏雪。
专程邀请庄蝶或许跟陈沐阳解药有关,庄蝶答应了。
一大早服侍完服侍完陈沐阳喝粥,出发前去。
庄蝶前脚走,陈国公后脚进来,装束与平日不同。他进门,见陈沐阳独自一人靠坐在床头读书,问:“明月这是要去哪?”
“去参加三皇子妃设的宴席。”
陈沐阳低头看书,不能下床,只能看书了。
“你中毒,她不照顾你,还有心情参加宴席?”
陈国公诧异。
“她是为了帮我探听黄家那个帮我解毒的大夫之事。”
陈沐阳抬头帮她解释。
陈国公点点头,这才放下心。
陈沐阳见他像有话要说:“何事,爹?”
陈国公帮他掖掖被褥:“没什么。”
三皇子府内。
庄蝶正陪着黄明薇在花园里散步。面子上她是黄明月,跟姐姐亲近很常见。
庄蝶自从嫁给陈沐阳后,宴请的邀请函如雪花般飞来,每两到三日就有一封。她这才知道以前在徐府不是徐夫人喜欢,而是整个皇城风气如此。
“上次姑奶奶过寿,怎么没看到你。”
黄明薇问。
“我没去。”
庄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