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同时,姜姜正在做梦,又或者说回忆。
她记起了刚遇到沈澜的时候。
那时候沈澜还在尼姑庵的柴房里,躺在稻草上,扛过了高烧,正在恢复。
一日,姜姜去看他,替他换药,他不知从哪拿出小半颗油菜花,伸到她面前。
黄灿灿的油菜花,开得正鲜艳。
尼姑庵的山坡上到处都种满了这种花。
平日里尼姑会采油菜花做菜,沈澜又不能出去,估摸着是做菜遗留的。
“这明黄色很像你。”
沈澜说,仔细盯着油菜花。
“是吗?”
姜姜疑惑,别人都说她像素色,也穿素色好看。
“是。”
沈澜肯定,他挪动油菜花在她发髻的位置,像是想给她找个位置插上,最后放弃了:“这花太小了,容易枯萎,不配你。”
姜姜笑笑没说话。
前几日他苦大仇深地说什么“为何要救我”
,现如今到愉悦不少,总之这也算是好起来的征兆。
只不过……
姜姜抬了抬眸,曦光中,总觉得他的视线直勾勾落在她脸上。
见姜姜回头,他也不避忌,依然笑着望她。
凭心而论,姜姜对沈澜有过些许好感。
一来,他是她第一个近距离接触过的男子;
二来,他确实英俊得出挑,比药堂里师兄弟有过之无不及;
三来,是他的视线直白热切,很少有人用那样一种目光打量她。
不过是女子情窦初开、初见英俊男子时的好感,转瞬即逝,下山后她就没放在心上。
她听从父亲的安排,大师兄是她爹的第一个弟子,父母病故,人勤勤恳恳,也不多话,姜姜也想日后打算跟他一块打理药堂。
初时她以为沈澜只是个普通男子。
在她父母出事后,很快,她意识到沈澜跟别人不一样。不是地位上的不一样,而是个性上的不一样。
有时候姜姜很疑惑,她不知道究竟什么是喜欢。
沈澜对她很好,父母那件事严格说也不是他做的,可他会强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