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垂头道,“是皇祖母那里留了先太子和父皇的礼服,错送到儿臣府里了。”
太后把长公主构陷赵王的事,揽到了自己身上。
“即便如此,”
皇帝道,“朕也要罚没你一年的俸禄。”
“儿臣遵命。”
李璟闷声道。
叶娇在他身边,向皇帝讨要道:“那赵王府抄走的家产,可以还回来吗?”
皇帝气极反笑,无奈地微微摇头。
此时殿门开了,长公主和李策一起,扶着太后走出来。
……bsp;这件事便有些蹊跷。新笔趣阁
太后严令禁止长公主下嫁的外室子,怎么就那么巧,去打了李璋一顿,又被皇后灭口呢?
与其相信那是巧合,不如相信是太后利用皇后的跋扈,找人殴打李璋,嫁祸到外室子头上。
叶娇先前只是怀疑,可今日来到这里,见太后脸上始终有深深的自责。那不像是阻止过女儿婚事的自责,反而像是伤过人命。
果然,太后似被抽去力气般,又坐回凤榻。
她脸上的脂粉被扭曲的表情牵扯得碎成一片片,像戴着一张粗制滥造的面具。
“那时,”
她悔恨道,“哀家找人买通宋牧辰的随从,寻事打了私自出宫的李璋一顿。宋牧辰阻止不及,身为主人,当然担责。哀家以为,皇后会把这件事告诉皇帝,皇帝会把宋牧辰流放出京,绝了长公主的念头。哪知道皇后根本没有讲,她让裴衍查出对方的住址,一夜之间,赶尽杀绝。”
“皇后娘娘不敢讲,”
叶娇的声音变得温和,劝慰道,“那时先太子在宫外私会柳如意,皇后正竭力瞒着这件事。”
所以这便是权力的可怕,可以为所欲为,毫无顾忌。
“万一长公主知道这事……”
太后摇头道,“我们母女的情分,也就没了。”
“长公主不知道,”
叶娇趁机道,“长公主只知道,她的母亲一心为她着想,知道她出了事,亲自去救她出来,为她伸张正义。”
这是补偿,也是太后身为母亲,该做的事。
太后当时眼泛泪光,问了同皇帝一样的问题。
“哀家听说,楚王的病好了?”
不同于此时的模棱两可,那时叶娇点头道:“好了,精神得很。”
太后的眼中交织复杂的情绪,那情绪令人捉摸不透,而叶娇心中七上八下,等了许久,才等到太后的回答。
“天时地利在你,哀家便做楚王妃那个‘人和’吧。”
叶娇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陪着太后到这里来,心心念念希望太后第一个救出来的,是李策。
可是从大殿内出来的,竟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