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剑斩断虚空,直取秦弥远元神而去,这一剑若中,秦弥远必死无疑。然远处忽然飞来一柄长剑,猛地挑开了魔尊的剑势,辛昼堪堪在他俩大打出手之前赶到,声色俱厉:“温临崖,你杀我蓬莱洲的人,也要先过问我的意思吧?”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翻脸。辛昼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你若是记恨他搅乱婚宴,他不过是听我命令,要打要杀,你他妈冲我来啊!欺负孩子算什么?”
温峫勉强维持面上平静:“我若是记恨他婚宴搞鬼,早就将他碎尸万段,何必等到今天辛子竹,你一门心思维护你的好师弟,怎么不问问他干了什么好事,处心积虑诱。奸害得伏昭为他产子命在旦夕,难道我还不能杀他吗!”
辛昼被说得直接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看秦弥远,又看看温峫。
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话。
“不是,小远,这是真的吗?”
秦弥远表情有些奇怪,定定地盯着温峫:“你说什么,什么命在旦夕?”
“事到如今还敢装蒜,本座今天不杀了你,对不起母亲将他托付给我!”
杀气暴涨,温峫再次拔剑劈来,辛昼愣在那里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千钧一刻恐怖剑势忽然止住,长枪架在剑下,迟了一步赶来的伏昭双膝跪地苦苦哀求:“尊上,别杀他,求你了,别杀他。”
温峫不可置信地看着阻他那个人,握剑的手气得抖,可又不能再往前一步。
伏昭眼眶蓄起泪水:“他没有诱。奸我,我什么都知道,我是心甘情愿的。”
“你知道个屁,你个蠢货!!”
温峫遽然暴怒,“我养你百年,难道还不知道你?就你这脑子,不用两句话就能把你哄得团团转!”
魔尊胸膛不断起伏,连辛昼都很少见他如此失态:“你知道你才多大,就敢为他生下那个孽种,若非你是母亲捡回来的,我今天就连你这蠢东西一起一剑杀了了事!”
温峫说话惯来难听,但此话一出,伏昭脸色还是变了变。辛昼听不下去了,刚想说两句打打圆场,一直站在伏昭背后沉默不语的秦弥远忽然道。
“你要杀我,我任你处置。”
他抬头,看似平静的眼底翻涌着惊心动魄的巨浪:“但你要救他。你不是在乎你母亲吗?他是你母亲珍爱的幼子,所以你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救他!!!”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所有人都静了一瞬。
秦弥远眼尾猩红,颈侧青筋暴突。辛昼看他状态不太对劲,皱眉道:“弥远?”
温峫定定看了他半晌,最后愤然移开剑锋,用力甩袖:“还轮不到你来教本座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