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事儿?”
家丁嘿嘿笑了几声,全须全尾地说了出来。“你们不是说这王房压茶价嘛?实际是这王八犊子自己想要昧钱,所以这头压价那头跟主家报的还是原价,还把我们家大少爷蒙蔽了过去。
“前些日子我们大少爷来了阳春,一听说这事就立马开始调查了,最后果真给查出了些什么!
“我们大少爷公正大义,可不是那种会包庇的人,立刻就打算还大家一个公道,怎想王房这狗养的为了保全自己,把我们大少爷给推下了山崖!!!”
“啊?!”
众人哗然。
家丁点了点头,“这还不算,昨晚上他还拿刀想要伤害我们大少爷!大少爷人是没事,可胳膊上留下了一道很深伤,流了一晚上的血。”
点到为止,家丁不再多说,只顾摇头低骂,连连叹息。
他是不说了,可人群中还是有百姓悟了些什么。
低声道:“这大少爷确实是个公正又讲道义的好人啊,其实他要是包庇了我们也没办法,他不仅能多赚钱不说,还不用受伤了……”
这话一出,周围聚着的人表情立刻就变了几变,看向队伍前头那辆马车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坐在马车中的时易之却并不知后面生的一切。
任凭外头风云搅动,时大少再如何厉害,面对广寒仙时也会手足无措起来。
“寒公子,可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广寒仙打断了。
“不敢当不敢当,我哪里敢当时少爷一声公子啊。”
广寒仙掩着嘴打哈欠,俨然一副还未睡醒的模样,可眼睛虽没完全睁开,嘴却已经开始不饶人了。“像时公子这样的大做派才能被如此尊称呢。”
这话听得耳熟,时易之已经知道广寒仙这是还在生自己的气了,就如同昨夜“夸”
他君子端方一般。
那时他刚死里逃生之时还没能想明白,经过一夜,时易之早已品出广寒仙的怒气是为何了——这是因着他受了伤,在担心呢!
虽说与寻常人的担忧略有不同,可本来广寒仙就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因而方式不同也实在正常。
所以听到这些难以回复的话,时易之也没认为有什么不对的,只觉得心中满涨,微微甜。
寒公子心里……也是有他的。
“时少爷,哦不,时公子,哦不不不,时君子。”
广寒仙把衣袖拧成一小段绳,戳了戳时易之。“时君子在傻笑什么呢?莫不是在心里偷偷地骂我?”
时易之猛地回神,收起了面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