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俞思齊三個字,小野倏地抬起頭,竟然皺起了鼻子,表現的十分抗拒。上次俞思齊撒酒瘋,抱著它親了一晚上,給它留下了很深的心裡陰影。所以在它眼裡,俞思齊等同魔鬼。
「汪嗚~」小野討好般蹭著季行簡的腿,像是在祈求他不要將它丟給俞思齊。
季行簡板著臉輕哼一聲,「知道錯了就好,出去吧,今晚老實點兒,別瞎鬧。」
「汪。」收到命令的小野自行扒開門離去,悶悶不樂的下樓,在茶几旁邊趴著。
霍騁野朝它「嘬」了兩聲,「嘿,狗子,過來……」
小野耳朵動了動,沒理他。
「小野,」叫出這個名字,霍騁野心裡十分彆扭,總感覺是在叫自己,「過來,這兒有牛肉乾。」
小野依舊沒反應,直到聽見霍騁野拆包裝袋的聲音,這才從地上爬起來,湊到霍騁野跟前。
「剛才挨罵了?」霍騁野幸災樂禍的問。
「汪。」
「他生氣的時候什麼樣?很兇嗎?」
「汪汪。」
「想吃嗎?」
「汪汪汪。」
「……」
季行簡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基本都呆在畫室,小野也已經習慣了自己跟自己玩。霍騁野是個閒不住的,這會兒也不困,於是就陪著它一起玩。
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季行簡聽不到樓下的吵鬧聲,卻依舊心浮氣躁。
線稿畫了擦,擦了畫,不管怎麼都不滿意,季行簡越發焦躁,無力地坐在地上。
對於一個畫家來說,靈感是創作的源泉。沒有靈感,就創造不出有生命力的作品。
季行簡大概快兩年沒有畫出令自己滿意的作品,所以焦慮,不安,甚至懷疑自我,這種情緒導致他更畫不出東西,一直如此惡性循環。
在同行眼裡,季行簡是備受讚譽的青年畫家,但沒有人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平淡之下又掩藏著怎樣洶湧的波濤。
每當情緒不穩定的時候,季行簡就會關掉房間裡的燈,看向窗外。皎潔的月光灑在深藍色的海面上,孤寂,卻平靜。
過了很長時間,季行簡才從負面情緒中脫離出來,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四十三,該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