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群老东西,冥顽不化。”
李璟湛平静道,威严又一点点加身,“不过孤已决定,无人能改。”
端王:“圣上既已成家,臣便也趁着今日花好月圆,举家团圆的日子,同圣上讨个恩赏。”
他笑着扫岑听南一眼:“求圣上赐一道婚旨。”
“哦?”
李璟湛来了兴致,“哪家姑娘?能让你这发誓今生不娶的端王也动了凡心。”
岑听南身上立起一阵恶寒的鸡皮。
端王:“今日这姑娘也来了,臣叫上来给圣上见见?”
李璟湛高声笑道:“宣!”
隐约月光之下,一个身段姣好的美人披着轻纱,缓步踱来。
岑听南应声看过去,待看清面容后,大脑如雷劈般警醒——怎么会是她?!
再看向李璟澈,正失魂落魄地盯着圣上与贵妃的位置,全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桂花同载酒
竟然是她。
初初地讶然过后,岑听南后知后觉了悟过来。
其实是很合乎情理的。
她不知第多少回感慨着传闻可笑。
荷宴上还有人说这女子同九王爷李璟澈牵上了线,没想到高枝的确是攀上了。
攀的却是另一枝——满上京城都不屑将女儿赔上去那一枝。
好色而残戾的端王,同眼睛长在头顶的温瑞瑞,真是能将一池死水都搅起波澜的好搭配。
岑听南冷眼看着,扯出个讥讽的笑。
顾砚时的掌心落在她僵硬的脊背上,温热的触感叫她一点点放松下来。
“黔驴技穷,垂死挣扎。”
他附在她的耳侧,轻声道,“翻不起浪,别怕。”
她的担忧,他似乎都懂。
很长一段时间,岑听南实在猜不透父亲书房里那封信是谁放进去的,端王对她的针对与恶意一度让岑听南将这人放在了首要怀疑的位置上。
当温瑞瑞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月光下的家宴中,岑听南脑中一根弦死死绷直。
两个对她对岑家同样抱有恶意的人凑在一起,当真只是巧合么?
他们在谋划些什么?
端王身处这个位置,倘若还对什么有所图……
岑听南将目光落在李璟湛身上。
年轻的帝王嘴角挂着笑,仿佛正心无旁骛地欣赏着温瑞瑞献上的舞。
他身侧有面色平静的妻子,和望着嫂子失魂落魄的胞弟。
场面如此诡谲,李璟湛当真如面上呈现这般什么都不知、什么都浑不在意么?
岑听南走神细思,却被顾砚时强硬地拽了拽手,牵回思绪。
“发什么呆?舞就这样好看?”
岑听南心中一动,笑着附和:“日后的端王妃亲自献舞,自然是好看的。”
“端王有君子之风,如我这般小气的伪君子,绝不会叫夫人做出在众人面前献舞的举动。”
顾砚时含着笑,温润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