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听南抬眼看了看天色,这人大抵是骑马回来的,不然这会儿怕是还在路上。
她垂了垂眼,什么事要回得这么急呢。
“怎么立在这儿发呆?”
顾砚时行过来看见她,再自然不过地伸手来拉她,“掌心还疼么?”
“疼。”
可好像跟心里的疼一比,也就没那么疼了。
岑听南抬起头直视他,柔柔软软的目光,却倔着性子一直跟着。
穿着官袍的顾砚时似乎正经许多,面上也恢复了冷清淡然,半点也瞧不出昨日压在她身上一寸寸吻过去的样子。
见她不眨眼地看,将她拉到怀中垂首来捂她的眼:“青天白日的,又想被弄哭了?”
“走罢,陪我用饭去。”
顾砚时牵着她,十指紧扣着朝屋内去。
这段路不长,他们却走得很慢。
岑听南落后了半个身位,抬起头看他青竹一样的背影。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打量他的背影,瞧着有些瘦,清冷的,孤寂的,却托得起很多东西似的。
差一点儿,岑
听南就想将半生的风雨都托上去了。
还好,还差一点。
她还能守住那一点。
顾砚时疏懒地走在前头,不回头地问:“想用些什么?”
“想吃甜的,热的。”
“真是小孩子口味。”
顾砚时轻声笑起来,半晌又道,“那让厨房给你做糖糕好不好?”
“金黄色的外衣,咬开会流出红糖心那种。吃过吗?”
见她不语,顾砚时又问。
岑听南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小时候吃过一两回的。”
爹娘和岑闻远都不爱吃甜的,她也不提,后来就很少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