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时,你将我放开……有什么好好说不成么?”
她哀求道,“这样又丑又难堪。”
“不丑。娇娇儿是全上京城最漂亮的。”
顾砚时扯了扯唇,倒是难得说了句好听的。
岑听南觉得他又在哄骗她,这人总是哄她,就像此刻,哪里是为着同她清算什么不信任、郁文柏一类的问题,他分明就是想为难她。
想见她哭,想见她难受,想折磨得她心里蚂蚁啃噬似的痒。
岑听南偏不让他如愿。
她将头埋进柔软的被褥里,咬着牙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疼,都不要发出声音,绝不让顾砚时得逞。
顾砚时见她这幅自欺欺人的作态,笑了声,低低徐徐地逗她。
“非要忤逆我啊?”
有本事一直别出声。
他轻轻挥了挥手中藤条,“咻咻”
的破空声便传来,惹得小姑娘一颤一颤的害怕。
却始终没落到该落的地方。
那声音悬在岑听南头上折磨着她,害怕且惊颤,可又带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期待。
会比戒尺更疼么,疼过的地方,也会那么快乐吗?
犹疑不安过后,岑听南终于鼓足勇气,软声缠他:“顾砚时,你轻一点呀。”
“好说,叫声夫君来听听。”
顾砚时周身凌冽而清寒的气息,被他这一展唇,化了点雪意。
……就说这人的好名声全是假的。
但岑听南看着他的眉目,突然觉得自己选夫婿的眼光……好像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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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从藤条开始的折磨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
荒唐煎熬光了白昼,迎来声声夜雨。
九夏时节的雨急,碾花入泥,摧残花枝。
岑听南觉得自己就是那被摧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