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腾到快天亮才睡,沈迩现在很困。他被拉着坐起来,尾凌乱的翘起来,抬起一只胳膊,脑袋枕在谢至峤肩上,呢喃道:“谢至峤,我不想去。”
“不行!才扎了一次,昨晚咳嗽明显少了。”
沈迩困急了,闭着眼睛反驳:“瞎说,才扎了一次能有什么效果。”
“嘿,你别不信啊。中医这针神着呢!你听到大夫说你什么?体质差!车祸的后遗症根本没好全。”
谢至峤动作利落给他套上毛衣,压了压沈迩翘起的头,眼神专注的看着他,“宝贝儿,你要好好的。别三头两头吓你老公行不行?”
沈迩回望过去,突然凑上去亲了谢至峤一下,说起另一件事。
“听你母亲说,你有大半年意志很消沉……是不是我走的那年……”
沈迩盯着谢至峤的眼睛,不许他躲闪。自从两人彻底说开,包括仲夏的遗憾,谢至峤就没什么秘密了,索性大方的承认:“是。”
“因为我?”
“是。”
沈迩垂下眼睫,变成先躲闪的人。
他平静的说:“那年决赛,同事说看到你来了,我追出去找你。之后,你是不是去过荷兰,穿一件粉色衬衫。”
沈迩突然联想到很多事,串起来,倏地的抬眼看谢至峤,想要先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到答案。
沈迩的眼睛藏着期许和痛楚,他又找到了谢至峤的爱,也因为这份爱而痛苦。薄唇抿着,半天才找回声音,只剩下气弱如丝的音量,“也是你对不对。”
谢至峤平静的看着他,说:“是。”
“你看到了……”
“你和一个男人约会。”
骤然听到沈迩细致的提起过往时光的细节,谢至峤鼻子一酸。他好像撒谎了,闹别扭的原因不仅仅是无疾而终的表白,还有一些委屈。
不是一些,是很多。
他压下眼里的汹涌,忍不住翻旧账,但语气出卖了他,“你如果中途有过别人,没关系的,很正常,你不必告诉我……”
孩子气逻辑不通,谢至峤眼里的委屈,眼眶的微红和垮下去,像斗败鸡的肩膀通通在说,我说反话,我在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