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迩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瞥了眼谢至峤半露的锁骨。
空姐时不时来问他们需要什么,卷翘的睫毛在望向谢至峤的时候不断闪动,沈迩觉得对方的制服口袋里多半准备好了一张写着私人电话的卡片。
他打开阅读灯,坐直身体,做起飞的准备。而他身边那人在空姐的催促下才坐直,问对方自己的安全带有没有系对。
花花公子……
沈迩闭上眼睛,喉头吞咽数次,胳膊搭上扶手以微小的动作抓紧。
飞机缓缓爬升,指示灯亮起,沈迩睁眼就对上凑过来的谢至峤。对方明晃晃的笑容很是刺眼,他微微勾唇,问:“你怕坐飞机?”
一年中有大半年要跟着车队周转与世界各国的a1bershen害怕坐飞机,如同chris患了晕车症。
“你看错了。”
沈迩冷淡地说,他起身去了卫生间。
窄体客机的公务舱也容不下谢至峤的长腿,西裤碰上光裸的小腿,沈迩听见心跳漏了一拍。
捧起凉水,抽出面巾,沈迩想着自己要和那个不知道分寸感的天之骄子共处12个小时……炸弹的倒计时能撑得住这个时长吗?
呼,他重新回到座位,谢至峤坐姿闲散地伸直长腿,笔记本架在腿上。
沈迩写完明天要用的报告,阖上电脑,暗暗观察了姿势不变的谢至峤,戴上眼罩躺下去。
他连着一周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不知怎么的,在颠簸的飞机上睡得还不错。
时间不长,他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睡得有点蒙,沈迩摘了眼罩坐起来,一只握着杯子的手在眼前。
谢至峤自说自话地翻开他的小桌板,将热可可放在上面,用不容分说的强硬眼神看着他说:“这次总要赏光了吧,沈先生。”
他一挑眉,嘴角漾起浅浅的弧度,说:“放心,多加了糖浆。”
冷酷强硬,铁血手腕著称的天才工程师a1bershen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癖好,嗜甜。
只有ethan知道,他每天的咖啡都要多加一块黄糖,现在多了一个谢至峤。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ethan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助理。
难得睡饱的沈迩心情不错,无意深究,他迟疑地端起来。
飞机上的糖浆不是他惯用的牌子,不过在谢至峤的严密注视下,他喝完了。
谢至峤满意地收回目光,叫来空乘收走空杯,用宽大的身影遮住一半儿的阅读灯。
“a1ber,我那天的提议仍然有效,包括那份合同。只要你考虑,其余条件都可以再谈,包括人事权和决策权,我保证不横加干涉。”
他指尖轻轻敲击扶手,悠悠地说:“你在英国长大,可能不了解樾峤集团……”
“我查过贵集团……”
沈迩打断他,他低头将衬衫的袖子挽上手肘,不紧不慢地看着谢至峤,继续说:“你们确实是一家利润丰厚,产业庞大的集团,但家族企业都有管理硬伤。还有你说的新概念车,我也找到一些资料。”
谈及工作,沈迩重新戴上a1ber的面具,舌尖上的甜腻的热可可还未完全消散,沈迩用近乎刻薄的语言形容x—o1y的研瓶颈。
甚至用审判性的词语说x—o1y是毫无新意和前景的设计理念。
谢至峤脸上却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他完全平静地接受了沈迩所有的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