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及關門,喬昭便看見阿貅正往放著茶盞的桌子上撲,她趕緊上前,作勢要護住茶盞。
但還是晚了一步,阿貅已經把茶盞撲倒,茶湯全撒了出來。
喬昭心想這萬一被宮人看見就壞了,拿了抹布正想消滅茶湯撒出印記,卻被李玄度的手臂攔住了:「這茶湯有異,你去關上門。」
關門回來的喬昭,只見李玄度端起茶盞,聞了聞,眉頭一皺,問道:「你剛才可喝了這茶湯?」
喬昭嗯了一聲,想問這茶湯怎麼了,忽然就感覺整個口中騰起一陣灼燒感,舌頭髮麻,說不出話來。
看到喬昭突然變得緊張又害怕,李玄度放下茶盞,拉過喬昭的手腕,將兩指置於其脈上。
稍過片刻,李玄度又在下廚房內尋了一圈,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在我掌內寫字,告訴我你現在的情況。」
李玄度將手掌遞到喬昭面前,喬昭顧不上推辭,用手指在他掌心寫了起來。
柔軟的指尖,觸碰到溫熱的掌心,一種莫名的心安通過手指,傳遞給了無措的喬昭。
「口灼,舌麻,不能言。」
寫完,喬昭口內灼燒的疼痛,她又在李玄度掌心寫了一個字:疼。
「是半夏與附子。」李玄度低聲在喬昭耳邊說道,「莫慌,你喝的茶湯應該不多,這個感覺應該不會持續太久。」
剛才李玄度牽著阿貅離開時,無意間透過隔窗看到一個宮人,正將紙包里東西倒入了一杯茶盞。
隨後那名宮人便端著茶盞,去了喬昭所在的小廚房。
剛才李玄度端起茶盞便嗅到了半夏與附子的味道。
半夏灼口,附子麻舌,這兩樣全是藥材。
但只要稍微過量,救人的藥材,就變成了奪命的毒藥。
而且還一次放了兩種,可見心之狠毒。
幸虧李玄度來的及時,喬昭只是沾了沾茶湯,否則現在的喬昭可能就……
李玄度沒有繼續想下去,找來涼水,讓喬昭趕緊漱口。
喬昭漱完了一大盆涼水,感覺口中的灼燒感輕多了,但舌頭依然麻木,不能說話,也沒有感覺。
不知想起了什麼,喬昭突然抓起灶台上的鹽,嘗了一口。
完全沒有任何味道,喬昭的味覺也消失了!
作為一名廚娘,除了廚藝,最重要的就是味覺了,沒了味覺,這餐食就沒法做了。
喬昭轉身走向李玄度,又在他的掌心,將自己味覺消失的事情寫了下來。
就算舌麻只是暫時的,現在皇后還等著喬昭出餐,若是在小食肆,不靠味覺,喬昭也沒問題。
這在廚房裡,所有調味品的量勺都與喬昭平日裡所用不同,而且同樣的調味品,不同地方生產的味道也不一樣。
失去了味覺,就像沒有箭的弓,毫無用處。
就在喬昭正著急的時候,小廚房的門忽然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