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让漫不?经心瞥她一眼,随口应了句:“每天都很值得纪念。”
值得纪念吗?
为什么她觉得每天都很痛苦?
要为了赚那点窝囊废逼着自己上班。
林姰想,这可能?就?是“女娲毕设”
和“人间凑数”
的区别:“如果我像你?这么有钱,大概也会觉得每天都很珍贵很值得纪念。”
她从来都没什么闲情逸致买花,作为牛马只是活命已经耗费她所有精力,却不?能?否认,她的心情因为这一束花变得很好。
鲜花插进透明玻璃瓶,折射在墙壁的影子都带着浅淡香气。她又去看裴清让带回来的纸袋,果然是高中喜欢的红豆蛋烘糕。
“那家店好多种口味,但我最?喜欢红豆的。”
裴清让给?狗狗倒上狗粮,人高马大地蹲在狗狗的小窝旁边,眼皮垂着冷淡的弧线:“这么巧。”
林姰餍足地眯起眼:“好久没吃过?,味道都没变。”
她垂眸去看狗狗面前的男人,侧脸线条清隽,五官从哪个角度都很能?打,因为清瘦又白,所以身上有成年男人的从容冷峻,也有少年时的俊秀利落。
“自己玩,”
裴清让揉了揉狗狗的脑袋,“爸爸去做饭。”
爸爸?
咬着蛋烘糕的林姰,声音含混:“你?是爸爸我是谁啊?”
她在他的身?侧蹲下来,早上起来刚洗过?的头发还?没吹干,浅淡香气不?着痕迹氤氲开来。
他回:“姐姐。”
“你?占我便宜,”
林姰蹙眉,“叫你?爸爸叫我姐姐,那我岂不?是要叫你?叔叔?我不?要,宝贝,叫妈妈。”
她没心没肺惯了,话不?经思考就?蹦出来,对上裴清让的视线,还?不?服输地挑了挑眉。
裴清让起身?:“你?跟它玩,我去做饭。”
等裴清让走开,林姰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没过?脑子说了什么。
抛开那些需要在家人面前扮演恩爱的时刻,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他当然不?愿意跟她一个当爸爸、一个当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