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司恒认真看着手边的奏折,二十几份折子竟都是弹劾白家的,很多大臣早就对白家不满了,都想趁着白策这件事扒下白家一层皮,所以在上面悉数列举了白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甚至于暗卫还查到了白家郊外的山庄里竟然藏有火器。
即便是对这些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晏司恒还是觉得心底有控制不住的怒火,火器,白家居然敢私自购入大量火器!
就这一项白起润已经够死上一回了!
如果说之前白起润试图染指即将科举的学子是触碰了晏司恒心里的底线,那火器就是直接踏进了他心底的雷区,一个重臣私下购买大量火器,就差直接在脸上写下“我要谋朝篡位”
几个大字了,他要是还能任他蹦哒就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晏司延看着处于暴怒边缘的四哥,淡定的喝了口茶:“那个山庄地下室的钥匙在白起润书房放着,昨晚已经派人拿来了。”
“不会被现?”
晏司恒动作一顿,火器的威力不容小觑,能阻止白起润动用火器是最好不过了。
“做了个假的给他放回去了。”
“那就好。装病的这几天还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居然还有人不怕死的贡献金丹,我看是嫌我死的不够快。”
晏司恒语气嘲弄,满眼都是讽刺。
古往今来有多少皇帝是吃金丹吃死的?他又不是那种异想天开祈求长命百岁之人,活那么久有什么用?眼睁睁看着亲近的人一个个死去,自己孤独的坐在那张冰冷的椅子上又有什么意义?而且是药三分毒,吃金丹迟早把自己毒死。
“这么快坐不住了?”
晏司延倒是觉得有些意料之外,本来以为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没想到他们这么耐不住性子。
晏司恒凑到他身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从盘子里捏了根牛肉干嚼着:“陈家那个女儿,自认为自己的计谋成功了,可不得给家里递个消息吗?陈抻那个老东西怎么可能还坐得住,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功劳。”
他本来以为提上来一个游家女会自觉针对白怀音,结果这个游清不知道是脑子不好还是游家真没那个心思,后宫迟迟没有动静,本来他都打算放弃后宫的计划了,结果那个陈昭仪给了他一个惊喜。
她居然敢在他的御膳里面下毒!
如果不是他警惕性高,再加上池虞子三天两头的送进来一些稀奇的吃食,使得他最近对御膳房的饭菜不怎么感兴趣,防止浪费才把饭菜赏给身边的小太监,他也现不了那女人的计谋。
那女人也是个蠢的,被自己爹利用当成上位的棋子,还以为自己也能得到什么好处,连手脚都不擦干净就急忙朝家里递消息,陈抻自然信以为真以为他中毒了,献宝一样将金丹呈了上来。
“那个陈抻也不知道被什么人忽悠的,居然敢真的献上金丹?”
晏司延有些不解,金丹问题一向敏感,除了被人忽悠晏司延想不出对方做出这等蠢事的借口。
晏司恒闭上酸涩的眼睛休息,连着两天连轴转让他身体的疲惫达到了顶峰,闻言冷笑不已:“蠢呗。不过这件事先不着急,已经派人去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白家,白起润的犯罪证据已经整理好了,一切就看于希的了。”
于希秘密返回京城,就是为了配合他的计划,给白起润造成一切如旧的假象,一切成败就看明天了。
两人刚休息没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杨福倍感无奈的声音:“皇后娘娘,杂家是真的没办法,圣上最近身子不适,就这奏折还是强撑着身子来批阅的,实在没精力来见您。”
可快走吧,要是被你知道圣上没病,那圣上的计划可就失败了,他的脑袋也不用待在脖子上了。
白怀音吃了个闭门羹还不死心,咬了咬唇强挤出一抹笑:“本宫是有重要事情来找圣上,劳烦杨总管通报一声。”
现在皇上闭门不见,白怀音心底的不安越加明显,她想给父亲写信可是书信压根传不出去,白怀音此时只希望父亲能记住她说过的话,不要再妄想救出白策了,否则不知道会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