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蛊,不是已经解了吗?”
玱玹的声音传来,不带一丝感情。
“解了呀,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相柳坐正了身体,似笑非笑的说:“为此我想了很久,难不成因为是情人蛊的缘故吧,彼此相联相系久了,即便是解了,生死不再牵连,身体不再互相拖累,却还是可以情绪相通。”
相柳一边说,一边瞅着玱玹,见他脸色如周遭般晦暝,眼晴里隐忍着野兽般疯狂的忌恨与凶猛,便起身来,慢慢走到牢门边,双手抓着铁门,脸贴着牢栅玩味地说道:“咦,你,不是也曾经被小夭种过情人蛊吗?”
相柳无声的笑起来,挑眉道:“按道理讲,你也应该有此种种有些感受才对,你,有过吗?”
玱玹脸上被一种凌厉的杀气笼罩着,背在背后的双手手指紧紧捏掐进肉里,压抑着,颤抖着,仿佛一头闻到了血腥的猛兽,正努力控制着扑向猎物的欲望。
玱玹什么也没说,半晌,目光阴鸷地盯着相柳,相柳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块深不见底黑暗的潭,就像是即将要吞噬一切的漩涡。
“为什么不杀我?”
相柳迎着玱玹的目光,语气平静地说:“你此刻,怕恨不得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吧,那你,何不杀了我?”
说着,眼睛里又露出惯常的戏谑:“难道,你还真的舍不得我死,还想着让我当你妹夫?”
玱玹努力把眼睛从相柳脸上移开,背着手向外走去,他怕自己多待一分钟,都会一掌让这九头妖立马血溅当场。
“你不用这么忍,杀了我,你或许能更轻松些。”
相柳微笑着说。
“你且活着,我还没想好让你怎么死!”
玱玹一边说一边离开,相柳看见他长长的影子拖在微暗的地上,某一刻,竟是那么孤独。
相柳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这一刻,竟觉得那不像权倾天下,意气风,高高在上的轩辕王,只有一种深深的落寞与苍凉。
“玱玹!”
相柳冲他道,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玱玹停下步子,并没有回头,喑哑地说道:“不管你感受到什么,都不重要。”
他无声地笑了笑:“她很快就会回来了,小夭很小就说过,要跟哥哥一辈子永远在一起。”
说完,玱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昏暗的石厅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