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被传染吗?”
策喃喃地说。
小夭笑了笑:“我,可是个大夫,哪里有大夫害怕被传染的?”
不得不说,策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是非常正确的。诡水湖上有不少零星的岛屿,他将染病的族人分成了两部分。症状轻微的集中在一处,严重溃烂的又聚集在另一处,相互隔离开来。
策带着他们上了船,向着一座小岛撑去,船上,小夭拿出事先浸泡过药汁的面巾分给大家,并让众人将某种药膏涂抹在手上。
登上这一小块6地后,空气中就弥漫着一种强烈的腐臭,令人作呕。四周用树木搭建着许多简易的房舍,有大有小,每间屋子都住满了人,到处都是被疼痛折磨的呻吟与哭嚎。
小夭柳眉紧蹙,让璟,骆与左耳不要跟过来,但他们依然寸步不离,小夭无奈地吩咐,千万不要碰触任何东西。
她让那些病患撩起衣袍,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些衣袖下,不见皮肉,皆已森森白骨。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疫病,医书上也并无这种记载。这简直不是单纯的夺人性命,而是在残虐,折磨。
小夭终于理解了策,理解他为什么不能奔赴炽的温柔怀抱,而要选择回到这里。没有谁见过这种痛苦后,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自己个人的幸福。策不能,她亦不能。
小夭很庆幸自己与璟当初选择了帮他,帮他回来承担起了责任。
“他们,可还有救?”
策神情忐忑地看着小夭,双手紧紧捏拢,很是紧张。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疫病!”
小夭诚实地说。
看着策脸上突然熄灭的光,她认真地说:“但我一定会找出解救的法子,相信我!”
小夭没有回诡冥府,让人在毗邻的岛上搭起了几间屋子,拿出了携带的药丸?很显然,这些原先配制的药方虽有一定效用,却已不能有效地解决这场瘟疫,必须重新调制。
失去的肌肉肯定不可能再长回来,新月草也只能是延缓腐烂,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消除已出现的淤青,阻断腐烂达到痊愈。
而做这件事,须还得有一个人在这里。自古医毒一家,这大荒,还有谁能像未汀一样,了解各种植物与毒虫,了解毒与解毒的药理呢?
而需要未汀,小夭亦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
她想着未汀也许还在丰山,便将此事告知了策,让他派符先生带着左耳再跑一趟丰山。左耳与未汀熟稔,希望能如愿寻到她。
“策,我们这次前来,除了疫病,最主要的,是还想找到一个人!”
小夭满怀期望地看着策。
“找人,在诡水?”
策有些意外。
“对,半年前,有没有一位涂山氏的族长带着王上的手诏来过?”
小夭紧张得手心冒汗。
策忽然就笑了:“你找他呀!”
小夭松了一口气,探问:“他,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