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飞身下马,身手很是矫健,站定了双手扬起抱拳,腰佩长柄乌藤剑鞘,中等身量,姿态很是飒爽。
欧阳刻打马向前,拱手道:“不敢,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他长了个记性,出行中土时,每日均由苏娟与天雅侍候浓墨整妆,眉形斜挑,颏下粘着两寸黑须。
却不知对方未经询问,怎生就将自己认将出来。
“属下庐阳陈氏,特来投奔圣子阁下,尚乞收留。”
白衣女子似欲弯身鞠个全躬,又好似不习惯,于是依然直身抱拳说话。
李淮兴身处白驼山下养马,却兼着调讯统计一职,长年缉录编纂江湖琐碎,闻言道:“庐阳陈氏,莫非是鹰弓拳陈老师的后辈?”
“不敢称老师,陈立山正是家父。”
白衣女子答得不卑不亢。
李淮兴道:“令尊年轻时颇擅骑射,又才华横溢,后巧合家传武学,独创鹰弓拳,从此响誉大江南北,鹰弓拳不愧为武林一绝。”
他说话时,驱马拖车向前进了一小段,马头与欧阳刻等并立。
这话是为了解释给少主听,却令白衣女子眼中一亮,问道:“阁下……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我是少主家奴,贱名不足挂齿,那么陈家大小姐,你既声称投奔圣子,何不通上名来?”
李淮兴反问。
“对,你叫什么名字?”
欧阳刻饶有兴味地问道。
“小妹……属下单名一个玲字,早在月前便与家父商议妥当,特来向白驼山圣地投诚,尚乞圣子收留。”
这话陈玲说到第二遍,或许因为年纪轻,她兀自长身笔立,怎么看都是分庭抗礼之态,毫无投诚的谦卑之意。
欧阳刻淡淡一笑,道:“本座非绿林寡头,投诚就大可不必,我等急于赶路,就不去贵府拜访了,闲时有暇,你可率人前往临安府牛家村,或有机缘一唔,那么——”
他又拱了拱手,意示询问,“就此别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