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没应,又好像有清浅的呼吸声。好吧,应该是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她这样真的受不了,自暴自弃地直接带着他一起躺在床上去了。慢慢自己也有点困,干脆睡了。
没有人鱼歌声的一晚,迟泠月醒的早,醒来时还抱着沧涟,脑袋埋在他淡蓝色头里,还挺好闻的。
不对,好像手上的链子没了,似乎是深夜人鱼抱着她时有链子不舒服,就解除了。看来对她放松了一点警惕呢,这不是逃跑的好机会吗?
虽然昨天说的话有点对不起他,但谁让他一意孤行呢,难道接受囚禁在这里一辈子吗?
迟泠月安慰自己,小心把自己解脱出来,带上自己的衣服,趁清晨人少,慢慢溜出去,把一些人鱼药晕,遂摸索到了秘境入口。
秘境的守卫一大把,来回巡逻,四人成对,看着好大一只,想必很能打,不好对付。
迟泠月皱眉看着手里空空的,想自己的宝贝剑了,叹了口气,没有剑简直没有安全感。
她躲在珊瑚群,正打算去弄晕入口的守卫,实在不行打一架,就看见本该在床上的沧涟脸色很差,带着几个侍从走向入口,说了几句话。
迟泠月知道不妙,赶紧蹲下,以极其狼狈的姿势偷偷溜走,没几步就看见地上有双鞋。
她闭上眼,感觉完了,会不会被关得更厉害,或者被教训几次?
“去哪儿呀?昨天都是骗我的,对不对?今天就要离开我,我原以为你被我感动了几分,至少愿意对我好一点。迟泠月,你真的没有心吗?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沧涟眼睛不断落着泪,都掉在地上成了珍珠了,眼尾泛红着,盯着她。
少女双手抱膝,把头死死埋着,也不说话。
——父凭子贵的老男人(≧?≦)(有点恶趣味)
迟泠月知道自己打不过,也躲不过,又不想面对人鱼的控诉,干脆摆烂了。
“你怎么不说话!”
沧涟见她连哄都不肯了,又不理他,看都不看一眼,心都要碎了,眼睛也红了。背过身去,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太难堪。
“我还是那句话,不可能放手!你死了这条心吧!”
人鱼转过来,少女还是那副样子。
埋在腿里有点闷,只能大口呼吸,看起来就是头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
沧涟显然这样误会了,然后就心慌了,胸口也密密麻麻的像针刺一样疼。他可是把少女放在心尖上,除了囚禁她这一点,半点委屈都不让迟泠月受。
人鱼赶紧蹲下抱住她,试图安慰。
“阿月你别哭,我……我错了,不该那么凶,我只是太害怕了。你……你没有错,是我一厢情愿逼你逃跑的。但是我不能没有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人鱼一字一句都像是画地为牢一般,不过束缚的是自己而已,卑微得不像是人鱼族的王。
迟泠月本来没有哭,听到这番话,知道他是在让步,也为人鱼的卑微爱意而生几分怜悯,只好让步了。
这么久了,既然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吧,迂回策略,至少要争取到回雾凇山的机会。她回揽住对方的腰,必要时只能牺牲一下色相了。
“我没事,就是想家了。你也别难受了,我确实有错,不该言而无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