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身着黑色残破斗篷,脸庞完全藏在衣帽下,宛如鬼魅一样的身影,在他的身前,一个像是人型的事物静静地躺在那儿,周遭则是逐渐蔓延开来的血泊。
一条条宛如长蛇一般的尖锥链条像是活物一般,缓缓地从地上蠕动着,回到了男人衣袖下的斗篷里。
咚、咚!
心跳在加,他感觉心中似乎有什么热枕的东西正在冲击着他,令他的嘴角微微长大,弯折出曲线,甚至无法在此刻移开视线,满脸热衷地盯着那眼前的人,与那抹蔓延开来的,美妙的红色。
呼---!
转瞬之间,那道身着斗篷的声音已经来到他的面前,手中猛地射出一道链刺,划过他的脸庞,扎进他身后的枯枝中,将其粉碎。
“哦。。。?”
下一秒,那个人似乎被什么都系吸引了注意一般,体态中透露着好奇,因为眼前这个年纪尚浅的偷窥者身上,居然没有感受到恐惧,甚至透露着与之完全相反的情绪。
那道锥链被人收回,男孩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那儿,什么时候,又回到了那条几乎没人会路过的小径,只是他的手似乎一直在颤抖着,却不是因为恐惧。
“镜,你在这儿干什么?”
三姐的声音令他回过神,显然原本因为某些事务留校的她已经回来了,甚至在回家的路上碰上了他。
他这才注意到,天上不知何时已经挂着一轮斜月,而三姐看着他呆的样子,脸上满是狐疑,直至追到他手中那不知道何时被撕破,早已空空如也的袋子。
“这不是我之前让你带回家的。。。里面的东西呢?蔬菜也就算了,可是那些给希子熬药的辅材可是校长好不容易准备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镜!”
他可以从三姐的话语中感受到逐渐起伏的情绪,眼前的女孩夺过他手中的破袋子,一脸焦急地确认着里面剩余的东西,样子及恼怒又沮丧,那是鲜少对他展露出来的责怪和怒气。
然而看着这背对着他独自懊恼的三姐,他却觉得心中的那股热枕感似乎在逐渐冷却,这令他的表情也逐步冷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俯下身子,悄无声息地拿起了一块尖锐的随时,朝着懊恼沉凝的女孩一步步走去。。。
“算了,是我不好,我应该自己带回去的,既然丢了就算了,我们快回去吧。。。不然爸爸妈妈该担心。。。啊-!”
砰---!
剧烈的冲击,意识的远去,以及视线消失前,她看到的,那几乎很少在弟弟脸上出现的。。。笑容。。。
他不断挥动那块石块,直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失去了气息,他的动作才停了下来,看着手上的那抹充满热度的鲜红,脸上再次露出笑容,心跳再次加快。
那是喜悦,那是他不曾感受过的快乐,在那悲哀的家伙因为绝望和痛苦而逝去的瞬间,他迫切地感受到了,这才是他一直想要品尝的味道!
他舔舐着那腥甜的味道,身体颤抖了许久,才重新看向身下的至亲。
须臾,他舔了舔舌头,拉起那逐渐失去温度的躯体,走近了一旁的树林之中。。。
那天夜晚,属于男孩家的房子燃起了大火,剧烈的火蛇几乎将住在那儿的所有人吞噬,也包括难得尽早归家团圆的父母和兄姐。。。
入夜时分,袁靖拉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单,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躺在身边的美艳妇人,细长的上斜眼中透露着森寒的光芒,好似浅息在洞穴中的毒蛇一般,没有过多的情感。
他起身走下床,在床边的沙上拿起自己散落的衣物,慢条斯理地披到身上,而就在这时,床上的美妇也悠悠转醒。
她随意地披上了一件薄丝睡衣,两腿交叠地坐在床边,转头看了眼穿着衣服的袁靖:“这么着急又是要去哪里?靖儿,你最近似乎总是忙着东奔西跑呢?”
袁枫琴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及隐隐的质问之意,这让袁靖扣纽扣的动作稍微一顿。
只见他面带笑容,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来到袁枫琴身边屈膝蹲下,仰起头用温润的笑容直视着女人:“怎么会呢?只不过是因为夫人您今晚还必须出席地下竞技场的事情,我又怎敢因为自己的任性,耽误夫人您的行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