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福友那听到消息后,知青点的几个人把最后一点煤渣子倒进炉子里,开了场小会。
“咋整?”
马向芳看了一圈,最后锁定曲卓:“红旗,你说。”
“我听大伙儿的。”
曲卓不想抻头。
“啧~别呀。你不想招,指望钟海还是李爱国?”
马向芳一开口,钟海和李爱国全都低下头。他们一直是革命群众,听招呼干活那伙的。
“那你呢?”
曲卓问马向芳。
“我?”
马向芳缩了缩脖子:“要是找门路买,我有招。可弄的话,我……没招儿。”
“那就买!”
曲卓当着大伙的面从棉袄内兜里掏出钱,点了三张十块的扔桌子上,豪气的说:“我出三十,剩下的你们想办法。”
马向芳看了看桌上的钱,不吭声。三十块钱不是个小数,要是有煤票的话,就算不够烧一冬天也差不了太多。
问题是没有煤票,黑市买的话价钱就贵多了。
再说,也不能光烧煤呀。烧大灶做饭,还是得需要柴火。
如果四个人每人都出三十,那肯定足够了。可马向芳掏得起,但不舍得。钟海和李爱国俩穷13,加一起连五块钱都凑不出来。
屋里沉默了一阵,钟海讪讪的对曲卓说:“红旗,你借三十。等年底工分钱下来,我还你。”
“你能开出三十吗?”
马向芳嫌弃的说:“你自己算算,这一年你买颜料、买笔。春天时看病还借了一回钱。
咱们今年从大队支了四回……五回粮。全顶完账,你还能剩下几个钱?不,你前年好像还欠着饥荒呢吧?全扣完都不一定能够!”
“……”
钟海低着头不吱声了。
马向芳把钟海数落了一通,又瞅了李爱国一眼,小兔崽子一声不吱的不敢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