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墨的聲音沙啞而微弱:「哥,對不起。」
顧玦搖頭:「不是你的錯,不用道歉。」
柯墨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接著說:「哥,我不想死。」
顧玦的鼻子猛地一酸,心臟一陣劇烈的抽痛。
「傻瓜……」他兩隻手握緊柯墨的右手,竭力控制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你不會有事的,馬上就到醫院了,再堅持一下。」
柯墨輕輕地應了一聲,停頓片刻後,又小聲說:「哥,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顧玦點頭:「嗯,你說。」
「我不想等到八年以後,」柯墨的聲音像一陣風拂過樹叢,「哥,我想活著的每一天,都和你在一起。」
顧玦的喉結動了動,將難言的情緒咽了下去,認真點頭回答:「好,我答應你,我們每天都在一起。」
柯墨笑了一下,又補充道:「不僅是家人,也是愛人。」
顧玦再次點頭,應了一聲,握著他的右手送到嘴邊印下一吻作為回應。
救護車沒有去海思醫院,而是將傷者就近送往一家公立醫院進行急救。
顧玦在外科手術室外焦灼地等待,一個多小時後,手術室門終於打開。
醫生出來告訴他,最深的那道腕傷已順利縫合,其他外傷也已得到妥善處理,由於送醫及時,失血不算嚴重,不需要輸血,目前傷者的生命體徵平穩,無需過度擔憂。接下來需要住院打幾天點滴和消炎針,手腕上的傷預計半個月後可以拆線,一個月後可以拆石膏。
得知柯墨沒有生命危險,顧玦終於鬆了一口氣,一種強烈的失而復得感充盈在胸腔,像是自己也剛剛跟著經歷了一場劫後餘生。
從麻醉狀態清醒過來後,柯墨被推出手術室,送進病房。顧玦依然寸步不離地陪在他身邊,神色疲憊,但目光卻柔和而專注。
柯墨知道顧玦整夜未眠,輕聲開口說:「哥,我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顧玦搖頭:「我不困。你喝水麼?」
柯墨嗯了一聲,顧玦端起放在床頭的水杯,用吸管餵他喝了幾口。
「哥,」他又問,「小羽怎麼樣?」
顧玦:「放心吧,他沒事,已經在家睡下了,鄭伯和羅姨陪著他。」
柯墨主動自我檢討:「都是我不好,不應該偷偷帶他出去玩。」